1975年,军马场改制的风声传来,中央要逐步裁撤骑兵部队。
军队的骑兵部队没有了,那军马场又有什么存在意义呢?
虽然距离真正的改制和裁撤肯定会有很长一段时间。
但大方向已经定了,未来注定是不会更改。
一时之间,很多军马场的牧民都有些迷茫。
没有了来自军队总后勤的供养,他们的生活还能像现在一样滋润吗?
知道消息的敕勒川牧场的牧民心中也是不免忐忑,不过他们比其他军马场的兄弟好多了。
这几年来,草场换了新的草种,牧草产量是以往的几倍。
多出来的牧草产量,被用来养鸡,养牛。
养牛耗时还没有见到效果,但是养鸡却是出了不少的成绩,让他们的生活多了不少的油水。
而且,因为养殖的需要,敕勒川牧场还自建了一个小型的饲料作坊,用来调配各种饲料,不仅满足了牧场养鸡,养牛的需要,还有多余的产品,能够换给其他兄弟单位,换来别的东西。
正是有这些计划之外的产品,让敕勒川牧场的牧民虽然对未来感到忐忑,但是对生活却不感到慌张。
敕勒川牧场的牧民们并没有忘记这种底气是谁给他们的?
每当他们看到草场悠闲漫步的黄牛,或者养鸡场争相啄食的土鸡,就会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老右”许灵均,或者说——吴思源。
当然,已经没有人称呼吴思源为老右了,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没有。
敕勒川牧场的很多牧民,见到吴思源的时候,说话声音都会带上了敬意。
吴思源在牧场里威望,可以说是越来越高。
当然,在家里,他还是那个被妻子李秀芝数落的三十来岁老男人。
李秀芝老是数落吴思源不着家,但每次都会为他做上可口的饭菜,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让他无后顾之忧。
这一年,吴思源38岁,降临这个世界13年,《武当基础心法》练到了第八层。
这一年,吴思源并没有停下前进的步伐。
1000头黄牛规模的养牛场,5万只规模的养鸡场,对于敕勒川牧场已经是足够满足生活所需的资产。
但对于吴思源来说,不够!
只是受限于这个时代的特别情况,吴思源想进一步深化产业链,挖掘牛马鸡等养殖家禽的价值,却做不到。
吴思源只能在有限的余地里做选择。
这一次,他瞄准上了葡萄。
西北这一块地方,昼夜温差大,挺适合种葡萄的。
不过吴思源要做的不是普通的葡萄,而是有富含多种氨基酸和维生素的都安山葡萄。
吴思源要在这里建一座葡萄园,然后用都安山葡萄酿造葡萄酒,一点点打造国产的葡萄酒品牌。
这个时代的人还没有品牌的概念,不过以吴思源的威望,却不妨碍他们听从吴思源的建议,划出一块土地进行平整,然后按照吴思源的要求,建造起葡萄园来。
葡萄在日出日落之间积累着糖分。
而时间也在一白一黑之间流逝。
转眼间,又是两年过去了。
1977年到来。
这一年,许灵均被摘掉了“右派”的帽子,国家给了他五百元的补偿,还安排他到牧场小学上教书。
1977年的五百元是一笔很大的财产。
这几年,吴思源为敕勒川牧场建立起来的养牛场,养鸡场,还有高品质高产量的草场,都是以集体的名义进行建造的,在当时的社会体系分配制度下,吴思源是没有收益的。
也不能这么说,而应该说,只能平均享有收益而已。
他这个贡献最大的人,无非就是多拿几个工分,多拿几元奖金而已。
收入与付出完成不成正比。
当然,吴思源从他决定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就知道这种情况了。
他也没有后悔过。
只是口袋里的钱也没多过而已。
500元让李秀芝开心得数了好久,而相熟的牧民们董大爷,郭蹁子则为他获得政治上的新生感到欣喜。
只有吴思源,从来都是淡淡的微笑。
1978年,那一年,敕勒川牧场葡萄园酿造出来的干红葡萄酒刚在省城打开了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