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
张良友感想开口和医生打招呼,马上就把刚刚吐出口的话吞了回去,正常的医生怎么可能就这么黑灯瞎火的过来?连灯都不开,总不可能是个保护环境而省电的环保狂热分子吧?
这一定是要来杀我的,会不会是那个赵硬男?或者是秦城,又或者是朱八重?
张良友的心中闪过数十个嫌疑人,一时之间无法得到确定的答案,没办法,谁让他牛头人的家伙太多了。
此时的张良友想不到眼前的假医生并不是他的仇家,而是其他东西。
身穿白大褂的高大身影走进了病房,头也不回地轻轻关上了病房的木门,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像是不愿吵醒病人的体贴医生。
他无声无息,不声不响地走到床尾处,而黑暗中的张良友早已悄悄做好了准备,忍受着下身的剧痛抓住左边的吊瓶架,打算当这个来者不善的家伙靠近时打他个措手不及。
可惜他猜错了。
一股诡异的力量压在他的身上,张良友左手青筋暴起,血液倒流进输液管,手上的架子却纹丝不动,甚至连他自己也纹丝不动,他也想大声呼喊,却发现嘴巴也一同被禁用掉了。
“...好...是你...主治医生...”
隐没与黑暗中的面孔发出极其沙哑的声音,像是一张损坏严重的老旧唱片,张良友只能勉强听清其中几个字眼。
“那么...今...的体检...”
说完,无声漫步到病床左侧。
借着窗外洒进来朦胧的月光,动弹不得的张良友看到一只佩戴着满是凝固血迹的一次性手套的大手一把抓住他的左臂,将他的手十分野蛮的架子上扯下来。
另一只手臂带着同样肮脏的手套,拿出一根粗壮的橡皮筋,将它绑在他的手臂上,绑的力量十分之大,张良友感觉自己的皮肤都要被勒裂了。
接着又抓着一根锈迹斑斑的钉状状物体向他的左手狠狠刺来,而张良友看到这一幕除了瞪大双眼外什么也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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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根长钉状物体刺破他的皮肤,穿过他的血肉,钉入他的骨髓,痛得张良友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心中闪过一堆不可名状的污秽字眼。
在他看不见的黑暗中,长钉的尾部连接这一根导管,导管的另一头竟然是一个:打气筒。
大手十分卖力的不断按向打气筒,一道道并不怎么新鲜的空气流经沾满污血的管道,往张良友的左臂钻。
张良友的左臂随着气体的进入,竟非常不可思议的像气球一样开始膨胀。
不到三秒,他的左手皮肤就像因打满气而濒临爆炸的气球,五根手指上的皮肤变得圆滚滚,底下的血肉隐约可见。
五个指甲也被挤了出来,一缕缕气体带着血雾在伤口处开始泄漏,地板上被喷了一层薄薄的喷漆。
张良友不断翻着白眼,企图令自己昏过去,脱离这恐怖的痛苦体验,但却怎么也无法成功。
这痛苦不但没有降他痛昏过去,反倒令他越来越清醒,分外超乎常理。
大手没有因血肉气球即将爆炸影响节奏,依旧有条不紊地向内打气,似乎他的目的就是将气球充爆。
很快张良友的左臂皮肤濒临极限,大手稍微加大力气一按,将最后一道气体注入其中,封闭的病房内响起一声气球爆炸声。
空气撕裂了他的皮肤,将猩红的血液带出,染红了半个病房。
而手臂皮肤则像气球爆炸后留下的残片,一部分破破烂烂地扒拉在血肉模糊的左臂上,另一部分则飞得到处都是。
白大褂收起了打气筒,又不知何处拿出一份体检单,在血压处写上几个极其潦草的字眼:
10个标准大气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