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一直有一个疑问？”谢无常说道：“我很好奇你当初以那种古怪的手法杀人的原因是什么？”
秦狩的脸上出现了莫名的神色，随后他沉思片刻，抬起头对谢无常说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轮到谢无常惊讶了：“你居然连你杀人的原因都不知道。”
“不知道。”秦狩再次重复了一遍，随后把头靠在墙上：“说实话，在战斗前期我还能靠理智行动，可越打到后面我就越容易被冲动控制，那感觉就像是自己慢慢变成一只野兽，想要把敌人撕个粉碎，当我缓过神之后，那一个个敌人就变成了那种鬼样子。”
说罢秦狩的脸上露出笑容说：“也许我从骨子里就是一个变态吧。”
谢无常耸耸肩道：“对敌人的慈悲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事实上我特别推崇一个格斗流派，那个流派的招式虽然对于我来说非常简陋，但是我却非常欣赏他们的战斗观念。”
“什么观念？”
“呵，动手时能偷袭就绝不拼正面，能拿刀就绝不空手，能拿枪就绝不动刀，平时不动手但一动起手来便要夺人性命，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甚至在打斗前进行暗杀，暗器、毒药、炸弹只要是能伤人的无所不用其极，只要能够胜利什么都能做出来。”
“这个流派怎么听起来这么像是歪魔邪道？”
“的确，他们的行事手段过于残暴，甚至可以说是有违天和，但是就是这群行事残暴的人却走到了维护正义的道路上，虽然其他的修炼者对他们的评价非常不好，但是这仍然敢变不了他们做好事的事实。”
“的确，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怎么也说不上是歪门邪道。”
秦狩听着谢无常的话，心中好似有一种明悟之感。
于是便问：“那你跟我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谢无常听了便笑了起来：“你不觉得你跟那群人很像吗？”
一样的不择手段，一样的心狠手辣，一样的一肚子坏水整天想着怎么捅别人刀子。
但与此同时，他们行事都有都有着严苛的底线。
他们是众人在道德上定义的好人吗？显然不是，能用出如此下作手段的人已经跟好人沾不上边了。
说他们是坏人呢？显然也不是，他们做的都是行侠仗义之事。
“所以说啊。”谢无常开口道：“你不用管觉得自己有问题，我活的年头比你多了去了，见过的事情比你呼吸过的空气还要多，我还是活人的时候，从小的愿望就是做一个仗剑走天涯，惩恶扬善，平不平之事的游侠。说来也怪，我生生世世的愿望都是如此。”
“那你也是厉害，生生世世的愿望都是当一个侠客，感觉像是刻在了灵魂里一样。”
“是呀。”谢无常笑道：“你永远不要小看这世间的万千生灵，他们虽然很弱小却有着能够改变自己灵魂的力量。”
“竟然有这种神奇的力量。”秦狩惊讶道。
“没错，那种力量你有，我也有，阿猫阿狗也有，这灵魂到皮囊里走上那么一遭，总会留下点什么的。”
“我们把这种力量称之为情感。”
“情感？那种东西怎么会有那种力量。”秦狩笑道。
“是啊？我也奇怪这种东西有这样的力量，但事实上过于强烈的情感甚至能够超越生死。”谢无常笑着耸了耸肩。
秦狩无言，悄悄开了天眼默默地注视着天穹。
出现在眼前的是暗淡的群星和群星之上那好似倒扣的透明碗般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