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内的少年眼中的星辰渐渐消散,归于平静,洞外的阳光照射在他身上,在黑暗中,唯一的一束光,他抬起头,微微笑道:“悟了。”
齐鹤岚同样报以一笑,随后便突然抬起一脚踹翻了秦墨,道:“悟了就赶紧练,没事傻笑什么。”
“前辈,那么有氛围的环境就被您这么打破了。”他揉了揉胳膊,爬起身来端坐道。
“你又不是在和哪家小娘子在这黑地方幽会,要什么氛围。”齐鹤岚骂了一句,转身便走,只留下其一人继续在这洞中闭关。
化灵为实的法门通透之后,他便可以真正开始修行,又是花费许久时间以灵气填满了丹田,随后便开始分解灵气,将那本就细微的灵气分解,塞入那一个个缝隙当中,解,分,压,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将近半月时日,他体内灵气已然来回压缩了第十五次,那本是气息之物竟已然化作清澈液体,在其丹田中流淌,而随时又能变作沉重的气体,已然有了些基础,而到此,他也真正的开始了入梦习逍遥游的道法。
两人一同入梦,只不过秦墨是真正进入自己梦乡,而齐鹤岚则是以自己修行进入其梦境当中,梦中方识自我时,梦便是己天地,他在梦中勾勒,仿佛一位画手,以天地灵气为笔,在梦中谱写画卷。
在两人面前,出现一片汪洋大海,陆地在海洋中消失吞没,只剩下那汪洋波涛汹涌,整个汪洋中,巨浪滔天,冲天而起,数十道水柱,汹涌澎湃,仿佛一只蛰伏在海中的饿兽,想要出海吞没这片天地一般。
咕嘟咕嘟,海面失去平静,那海水忽然沸腾起来,冒出许多奔腾喷涌的气泡,在水面中央,泛起一丝波澜,随后那波澜便随着气泡,愈来愈大,随后,只见一道巨浪腾起,一个碧蓝色的身影在水中浮现,遮天蔽日。
“这便是鲲。”齐鹤岚屹立这梦中的汪洋前,负手道,他见过鲲,见过北海,所以才能在属于秦墨而不属于他的梦境中构筑这样一副宏伟的画面,此时场景,实在是和北海没有半点区别。
“真大啊。”他望向海面上鲲升起一半的庞大身躯,喃喃自语,只见那鲲庞大到一望无际的身影,几乎将整个北海压住,感慨同时,也不由得心想,当年齐鹤岚体内灵气究竟压缩到了什么地步,可以将这么一个大家伙压下海去,而很快,他便得到了答案。
“看好了。”齐鹤岚哈哈大笑,从腰间抽出那柄粗糙木剑,自上而下,轻飘飘的落下,空气中,仿佛有什么虚无缥缈的力量在震动,空气里都发出淡淡的涟漪,而下一刻,一道犹如惊雷般的声音炸响,只见那水面炸起,不是巨浪,不是水柱,而是整个北海,一片海面,生生炸起,而那鲲的身躯便露了出来。
水面炸起,而气入下,水面浮在空中,那灵气便在下方托着,缓缓下压,鲲挣扎片刻,便吐着水柱,缓缓沉入水底,这下压的过程,没有半点波澜,不借任何外力,不用巧劲,看似轻缓,而却只单单使用了灵气,这,方才是真霸道。
随着鲲沉下,那灵气也没入水底,那整个北海之水便被压的犹如一片薄纸,竟是变的如同石块一般坚韧,木剑抬起,而北海竟是久久不能恢复如初,保持着这副如同铁石一般模样。
“这世间可压的,远不止灵气,天下万物,水可化物,物可化气,气可化水,生生循环,通其道理,便可循万物转变之法,究天人之妙。”齐鹤岚擦去木剑上沾染的水迹,望着此时平坦的“北海”缓缓说道。
那鲲在海洋中化鹏,振翅翱翔,齐鹤岚再一次出剑,斩杀真鹏,随后出剑,大风扶摇而上,大袖一挥,便卷起滔天巨浪,碾碎虚空,他再负剑而上,整个寰宇都不住震动,整个北海被他背起,向天而上,再一剑递出,剑气纵横千里,千里内海浪破开,流出一片空地,最后递出一剑,北海泯灭,梦境破碎,而至此,这七路逍遥游也施展完毕,而此时正呆呆矗立,望着这副奇异瑰丽景象的少年,则是满目都回荡着先前海水动荡景象,而同时,将化灵为实之法在心中代入这七路剑法中,竟是一一印证,当即思绪百转,只是呆呆凝望,不再动弹。
齐鹤岚有些欣慰的摸了摸胡须,道:“这方才是真悟了啊。”随后,他的身影便在秦墨的梦境中化作点点流光消散,留他一人在这梦中参悟那七路可斩天仙的逍遥游。
神修剑术,而那副躯壳则是以以灵化实的法门修行着,那灵气激增,不必需要经脉,也不需要根骨,便在其体内充盈,这种道行,没有比较,没有境界,因为这是天下唯一,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自然无人为他命名,而没有境界,不代表不能达到,他气机攀升极快,一路高歌猛进,洞中,再呆了整整一年。
一年后
洞府中,他盘膝而坐,他的神识此时还在梦中,而当他的神识在梦中出关,他同时也在这现实中,睁开了双眼,眼中有星辰,七星,七剑,体内气机流转七次,灵气之多,可充盈山川,不散四肢,不入百骸,丹田通剑气,手中无剑,心中有剑。
“功成了?”齐鹤岚一早遛弯回来,见到这个已然闭着眼睛让自己喂了一年饭的家伙居然醒了,当即惊讶问道。
“不成我出来干嘛,找您挨打啊。”
“你个没良心臭小子,老夫喂了你一年饭,啥时候打过你。”齐鹤岚刚要抬脚,只见山洞中的少年指了指其肩头上因为时不时的一脚留下的脚印,当即尴尬的收回脚去,道:“学成就好,学成就好。”
山洞里的人走出洞府,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他眯着眼睛,用手微微遮挡,看向太阳,那炽热的阳光洒在大地,驱散黑暗,同时驱散的,也有人内心的昏暗,他嘿嘿一笑,对着齐鹤岚说道:“前辈,今日已然一月多了,二月之时我便该行及冠礼了,您给个面,让我把我师叔叫来呗。”
“我说不让他来了?”齐鹤岚在他脑门拍了一下,道:“这里二月份不到两三天了,要叫就快叫!”
“您当您这是谁都能找得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