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他的声音在陈纯钧耳边萦绕,将今日发生的所有事全部一一告诉了陈纯钧,陈纯钧越听越怒,叫道:“你在此等着,我今日必叫她给你给个说法!”
“舅舅!”他喊了一声,叫住了陈纯钧,随后,便听得秦墨道:“我这里有一篇我师父苏牧留下的解除禁制法门,我念诵给您,以您道行应该可以参悟出解那禁制之法。”
“苏牧?”陈纯钧想了想,以苏牧阵法的功参造化,解除此阵应该不难,虽然此时只有通过旁的阵法推演,但他毕竟也是可以修至人仙之辈,自然不可能是碌碌无为之人,推演一篇已然近成的阵法,还是可以做到的。
剑庐外,那道虚弱的声音在庐内回响,陈纯钧盘膝而坐,以纯钧剑在地上一笔一划的写着,这篇经文总共三五千字,乃是苏牧当年对禁制一门道法总汇,乃是解禁制,布禁制的原理篇,而当门外之人念诵完经文后,便在黑暗中消失,陈纯钧想要追上去,却还未破开禁制,不得追赶,便只能眼睁睁的让其离开。
等到第二日早晨,陈纯钧终于是解开那道困扰了他几十年的禁制,随后,便有了今日早晨,一袭青衫,一柄剑,闯殿。
“私自除去族印,杀害族人,擅闯流云殿,你数罪并犯,罪不可恕,今日我非得让你知晓知晓关系利害!”陈鹤伸手一挥,他脚底便有一座大阵浮现,只见那整个罡风谷聚拢而成的罡风在空中席卷而去,犹如一柄柄利刃,划向陈纯钧。
“呔!”陈纯钧伸出手指,指尖微微弯曲,随后直起,便在长剑上轻轻一弹,那漆黑如墨的纯钧上面忽然一片如同铁片般寸寸脱落,露出洁白如玉的剑身,同时,一道如龙吟声般的剑鸣传来,这柄纯钧剑在黑暗中已然蛰伏太久,太久,此时,也是时候让他,重见天日了。
纯钧胜雪,犹如一柄仙剑,而陈纯钧的剑法却是诡异之际,行时不知其踪,动时不知其来路,真当是形如鬼魅一般,这柄剑,在罡风的缝隙中穿梭,竟是避开所有阵法,如附骨之疽,如影随形,朝着陈鹤而去。
陈鹤惊叫一声,后退数十步,才堪堪避开这一剑,气息已然有些紊乱,而陈纯钧此时剑意丝毫不减,反而攀升,气息平稳充足。
“怎么可能,罡风大阵,你怎么可能破开!”陈鹤惊恐的大叫道。
陈纯钧青衫如松,屹立殿前,道:“自从瑾儿她驾鹤西去,你便滥用那罡风谷谷主职权,残害众人,我一身修行,一为破禁制,二为破罡风大阵,这一剑,我以五十载修成,专应罡风大阵,名为……开风!”
风字刚刚出口,那柄纯钧剑便已然递出,因是开风,此剑出时,没有劲风半点,明明迅疾,却仿佛缓慢递出,这剑行的越来越慢,而只见这座流云殿开始坍塌,剑每前一寸,流云殿便塌去一丈,渐渐的,这座宏伟的殿宇竟是几乎被震碎,陈鹤近乎癫狂的大叫道:“陈纯钧,这东西是陈瑾留下的,你莫非想毁了吗?”
“天下无人配流云,便使流云坠长空。”陈纯钧爽朗大笑,眼角却有些湿润了,九天之上,云开雾散,九天之下,流云殿碎,陈鹤在殿中狂吼,这么大的动静,惊动了罡风谷中的众多女官,自然,也惊动了蛰伏在谷中人。
就在陈纯钧手中长剑直刺而来之时,只见那大地竟是不住颤抖起来,罡风浓郁,在那地底最深处,一道身影缓缓浮现,只见从地中钻出来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壮实老人,老人双手握双刀,上半身赤裸,下半身穿着一件破旧麻布短裤,头发胡子脏兮兮的,满是污渍,头上生双角,通体赤红,而陈纯钧的长剑刺来之时,竟是被这双刀生生夹住,不得动弹。
“黑泽?”陈纯钧看着这道熟悉的面孔,死死看向陈鹤,喝道:“原来当年……是你偷偷放了这只妖孽!”
“陈纯钧,当年你和陈瑾将我打回原形,今日,我再度修成人形,我看你一人,还能不能再奈何得了我!”牛妖模样的黑泽双手舞动大刀,嘶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