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经过连日的苦战,人长时间处于恐惧之中,心理防线很容易崩溃。
恐惧是会传染的,一个百总恐惧当了逃兵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会带动其他人当逃兵。
若人人畏惧,都想逃跑,那这一仗就不用打了,直接认输算了。
所以李璟哪怕再不忍,也要维护军纪,亲手砍了他的脑袋,并把人头高高挂在高杆上,借他的人头震慑军心!
“我们的身后,是我们的父母妻儿,是我们的家,我们的根!我们退一步,那些僵死人就会冲进南蜀,摧毁我们的家园,杀光我们的亲人,挖了我们的根,让我们跟狗一样跪在地上给他们当奴才!”
李璟站在高台上,望着手下经过休整依然疲惫不堪的将士们,扬声问道:“兄弟们,我们能不能退?”
“不能!”
“不能!”
.......
在众将士越来越激昂的高呼声中,李璟扯下披风,举起长剑,“誓死守卫南蜀!兄弟们,今日我们就同天盛决一死战,杀!”
“杀!”
“杀!”
......
震天的呼声中,李璟下达命令:全军出击!
战鼓声擂响,天马河北岸的所有南蜀军涌出大营,密密麻麻奔向河边,搭建浮桥,冲向敌军。
轰隆隆的炮声掩护下,殷浩的征西军为先锋军,率领骑兵横冲直撞与天盛铁骑混战在了一起;赵云贵的玄甲军,作为中军,以火药轰炸,和弓箭射杀敌军;周文的虎贲军,从旁协助殷浩和赵云贵的同时,肩负着最艰巨的阻击僵死军的任务。
这是李璟能出动的最强战力,也是他唯一想到能击退天盛的办法。
僵死军再厉害,也需要人指挥,只要把活人都灭了,失去指挥的僵死军就会变成一盘散沙,不足为惧。
天盛军中高高的战车上,一个戴着金色面具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看着配合默契的殷浩、周文和赵云贵,叹息了声,“如此猛将,可惜了!”
他手腕一转,取出一枚短笛,轻轻放在嘴边。
笛声悠扬,传了出去,全部围着周文的僵死军,立刻转移攻击目标,无论周文如何挑衅阻拦,他们还是不断朝赵云贵和殷浩涌了过去。
殷浩为了用最快的速度冲杀入敌军阵营,只带了两千骑兵,被僵死军缠上后压力陡然猛增。
即便如此,他仍旧勇往直前,哪怕被流矢射中也没有丝毫停顿。
手下将士见殷浩这般勇猛无畏,都不顾一切跟着他朝天盛大军的战车猛冲。
“匹夫之勇!”金色面具男人敬佩殷浩的勇猛,却鄙视他过分直接的进攻方式,他抬了抬手,一直守在战车附近的重骑兵朝殷浩冲了过去......
可就在天盛众人将目光都集中在殷浩率领的骑兵身上时,周文带人从侧面突然杀出,与此同时,河对岸的李璟命人挥下了帅旗。
只听一声高呼:“下马!”
在天盛众人震惊的注视下,周文等人开始疯狂地鞭笞马,战马受了刺激开始不要命的狂奔,可周文等人非但不想办法控制马,反倒不顾安危下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