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贾琏惊讶地张大嘴巴,贾赦轻笑一声,笑容却有些苦涩。
“当初王氏朝我头上泼脏水时,我也是与你这般想的,可是慢慢地我就明白,事实、真相都是无用的,只要王子腾还身居高位,那贾家就不能和王家撕破脸皮,不管王氏那贱妇做了什么恶事,也不会被休回王家,相反老太太还会替她遮掩丑事,最多就是一次次把她送进佛堂反省,然后在王家人出面之后再把她放出来。”
贾琏的嘴巴张得愈发的大,他实在不能理解,王氏一直在做损害贾家的事情,老太太为何还要以为偏袒他,贾家不是四大家族之首吗,为何会如此忌惮王子腾。
贾赦仿佛一直都能看穿贾琏在想什么,现在的贾琏和当初的他何其相似。
“你觉得贾家比王家厉害?想不通老太太为何要顾及王子腾?”
贾琏麻木地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他现在很乱,他已经无法集中思绪了。
贾赦长叹一声,说道:“这些年我也看明白了,贾家没有能比得上王子腾的,甚至都没有一个成器的,这才让你祖父的‘京营节度使’便宜了王子腾,贾家在军中的人脉也便宜了王子腾,因为咱们家中就没有一个人能用上那些人脉。”
“我本想发奋一次,拿回属于贾家的东西,但我已过了那个年纪,早没了心气,又被王氏一次次污了名声,索性我就花天酒地,及时行乐。”
说到这里,贾赦的情绪激动起来,变得有些暴戾。
“以前我还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结果你让我很失望,跟在那对虚伪的夫妇后面,人家都说你是跑腿的,是个管事的。那是什么?那是下人!我贾赦的儿子自甘下贱给仇人当下人!”
贾赦毫不留情地斥骂竟让贾琏生出一股勇气,在心中憋了许久的话再这一刻终于有胆子说出来。
“这些都怪我吗?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都瞒着我,小的时候你对我不闻不问,不跟着他们,我又能怎么办?”
虽是跪在地上,但贾琏这一刻胆气豪生,腰背挺的笔直。
被自己的儿子反驳、质问、甚至话语中还带着指责的意味,贾赦竟未发怒,反而是看着挺直腰杆的贾琏笑了。
看着贾赦不怒反笑,贾琏心头直跳,刚才那股胆气也一下就消散无踪,整个人又无精打采地耷拉起来。
“你是不是真的想报仇?想拿回属于贾家的东西?”贾赦问道。
贾琏有些迷茫,他不懂贾赦的意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之前他无知,还一心想着揭穿王氏,保住自己的爵位。可是经受了失败后,他迷茫了,连贾赦都奈何不了对方,连老太太都要忌惮王子腾,他又能做什么呢。
像自己父亲一样,什么都不管,及时行乐?
贾琏不甘心变成贾赦这样。
对,陈颍,陈颍也要像王氏复仇,他一定有办法。
想到陈颍,贾琏的眼中焕发出希望,看着贾赦坚定地点头。
“好!”贾赦腾的一下站起来,走到贾琏身前按住他的肩头。
“你也不必颓丧,若是王家那么好对付,这么多年了,你舅舅早就成功了。这次虽然还是没能成功,但你舅舅让你这样做肯定是有原因的,你去问他罢。”
“我老了,就算贾家败落,也还有着年头,影响不到我高乐,至于你,你自己想罢,若是决定了,就来找我,至少我手头还是有些力量的。”
失魂落魄地走出东路院,贾琏不知自己该去向何处,不知自己该如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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