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沐浴之后,贾母让人送了衣服和伤药来,虽然请太医被陈颍拦下了,但贾母还是做的面面俱到,让人挑不出错来。
除此之外,贾母还特意为陈颍安排了一桌丰盛的饭食,给陈颍接风洗尘。
搞得陈颍都满心纳闷,不明白贾母怎么突然对他这么好,莫不是转性了。
陈颍哪里知道,贾母把薛姨妈那句“陈颍命硬”的话听进来心里,怕陈颍克到她,克到贾宝玉。
用过饭,陈颍向贾母打听道:
“老太太,不知这几日京中可有发生什么大事不曾?”
贾母笑道:“无非是些东家长西家短的事,不值当一说。”
陈颍有些不信,又问道:“太上皇那边呢,就什么事情都没有?”
“你这孩子,年少不知分寸,岂敢妄议天家?”贾母眉头一皱,板着脸训道。
一见贾母是这个反应,陈颍心道:看来太上皇果然没消停。
“老太太,瞧您说的,这不正是因为我年少,什么事都不懂才来向您取经嘛。”
“我估摸着明日还得被召进宫里,您老就和我说说太上皇的事,好教我明天不犯了忌讳。”
被陈颍奉承了几句,贾母脸色好看不少。
“那就跟你们说两句,这事说来也是奇的紧,就在两日前,突然有一个得道高僧,就那么凭空出现在九华宫里面,出现在太上皇他老人家面前。”
陈颍暗道:九华宫周围护卫重重,能避开视线悄无声息进去,看来这和尚是个高手。
“当时太上皇他老人家正在炼制仙丹,那得道高僧直接打断太上皇老人家,指责他修的是歪门邪道,炼的是夺命毒丹。”
陈颍撇撇嘴,心中腹诽:可不就是毒丹么,重金属中毒岂是开玩笑的。
不对啊,这个和尚该不会是我同行罢,这抢先一步把我打算好的路给走了。
陈颍面上一副认真听着的样子,心底早已是翻江倒海。
“太上皇当即大怒,下令拿人砍头,谁知那高僧竟能刀枪不入,禁军、护卫根本无法近身。”
“高僧说:‘你既不信,贫僧便证明给你看’,然后便要人去取来几只兔子,太上皇他老人家见奈何不得高僧,姑且就看看他的本事。”
说的嘴有些干,贾母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润润喉咙。
“老祖宗,高僧究竟有什么本事?”贾宝玉听的入迷,催问道。
不单贾宝玉,探春几个,还有满屋子的丫鬟们,个个都聚精会神地听着。
贾母放下茶盏,呵呵笑道:“太上皇命人取来兔子,那高僧又索要了太上皇平日里炼制的宝丹喂给兔子。”
“结果不出半日,几只吃了丹药的兔子都死了,口鼻渗出黑血,是中毒死的。没喂丹药的兔子却安然无恙。”
陈颍心道:好家伙,还会设置空白对照组,只是那些丹药只能让人慢性中毒,怎么半日就把兔子毒死了?
说道这里贾母面色变得凝重。
“确认丹药有毒后,太上皇龙颜大怒,当即将钦天监里那几个炼丹的道人砍了头,还有常给太上皇诊病的御医,也杀了好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