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颍一行人在扬州暂歇了半日,待到陈颍诸事已毕,船上的瓜果蔬菜一应物资也都采购齐全,随时可以出发。
结果准备启程时,陈沁是怎么都不愿意再坐船,众人只得暂时留在扬州码头附近的宅院里。
无论宝琴等人怎么劝,陈沁坚决表示不想再坐船。看着陈沁晕船憔悴的样子,陈颍也有些心疼,便提议由他带着陈沁走陆路,其他人仍乘船往苏州去。
“爷,我也跟你走陆路,还能帮着照顾沁姑娘。”
秦可卿开口表示要跟着一块儿走陆路,宝琴也跟着开口道:
“颍哥哥,我也跟着你一起走。”
陈颍道:“不行不行,坐马车比坐船慢多了,还有许多麻烦,吃饭睡觉都不方便,而且坐马车一路颠簸很难受的,你们没必要一块儿,还是坐船从水路过去。
春露跟着一道儿照顾沁儿,我再带些护卫就够了。”
陈颍拒绝了秦可卿和宝琴后,起身到外边儿安排行程。又吩咐梅笔道:
“梅笔,你跟着船一起走,在船上注意好防护工作,到了苏州后直接带着她们去竹园安置,然后等我过去。”
“唯。”梅笔躬身领命。
于是陈颍一行人兵分两路,披着傍晚的红霞,启程出发。
……
夏日的天空格外清朗辽阔,即使是夜间,皎洁的月光还有漫天的璀璨星光,将路照的分明,陈颍让护卫分成两班,轮流休息,再放慢马车的速度,便可安然夜行。
再加上陈颍给马车安装的减震系统,放慢速度之后行驶在官道上,车里的人也不觉颠簸。
陈沁从颍川到扬州一路晕船,直到现在头还晕着,上车没多久便睡着了。
陈打开车顶的活动天窗,隔着玻璃仰望着灿烂星空,颍躺在车厢里的软榻上,不知不觉也沉沉睡去了。
第二日一早,陈颍被生物钟准时唤醒,掀开车帘吩咐护卫寻找合适的位置停下扎营,去找些柴火回来准备做早饭。
下车后,陈颍去看陈沁,她坐的是自己马车后面的那一辆。到了见到陈沁还睡着,拦下准备叫醒她的春露。
陈颍低声道:“让她再睡一会儿,离用早膳还有一段时间呢。”
春露低声回道:“奴婢知道了。”
陈颍绕着营地散了两圈步热热身,顺便检查一下周围的安全性,野外扎营必须要谨慎,毒虫猛兽、朽木落石,更严重的是,一旦引发山火,那便是一场不可遏止灾难。后世用直升机洒水都不一定能灭掉山林大火,更不用说陈颍他们旁边只有一条小溪。
陈颍转了两圈没有发现隐患,热身之后,跟着护卫们一起锻练筋骨,出了一身汗后到营地附近的小溪下游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
待到天光大亮,旭日初升,一行人开始埋锅造饭。
陈颍再次去看陈沁,准备让她起来洗漱,准备吃早饭时,春露已经取了清水在服侍陈沁洗漱。歇息一夜后,陈沁的精神看上去恢复了不少。
“沁儿,头还晕吗?”
等陈沁梳洗完毕后,陈颍询问道。
陈沁有些忸怩地道:“已经好多了,不太晕了,就是……就是沁儿肚子好饿。”
陈沁越说声音越小,陈颍是半听半看嘴型明白她是饿了。
“早饭马上就做好了,再等一会儿,谁让你不想坐船的,走陆路可不像在船上,有饭菜粥点温着随时都可以取用。”
听到坐船,陈沁露出一副后怕的神色,“哥哥,坐船太难受了,沁儿不要在坐船了。”
陈颍笑道:“原以为你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没想到是个怕水怕坐船旱鸭子。”
嘴上玩笑着活跃气氛,但陈颍心里却有些沉重,陈沁现在已经害怕坐船了,到时候回颍川时难不成要走陆路,走上一个多月陆路也是很煎熬的。
暂时没有好主意,陈颍也就不想了,用过早饭后,让众人仔细清理营地,灭掉所有的火星,再次启程。
白日里马车的行驶速度快起来,随之而来的就是颠簸,这时候马车上的减震装置就起到作用了。在略有颠簸的马车内,陈颍给陈沁讲着故事,向着苏州的方向前行。
……
当陈颍和陈沁走陆路到达苏州时,宝琴秦可卿她们已经下船几日了。车队缓缓驶进竹园所在的街巷,陈颍和陈沁乘坐的马车直接行到二门前停下,下车后直接过二门到内院歇息。
黛玉和宝琴几人就在二门内等候,见到陈颍陈沁并着春露进来,目光齐刷刷地看着三人,宝琴直接上前拉起陈沁的手,低声慰问。
陈颍看了看众人,笑道:“怎么还巴巴地跑过来候着,我们到了自然是要进去的。”
黛玉看着陈颍道:“哥哥越发不讲道理了,我们好心来迎接你,反倒被你嫌弃,真真是不识好人心。”
陈颍作一副冤屈状,诉道:“妹妹你才是不识好人心,我是怕你们在这儿等着,万一再热着了……”
黛玉白了陈颍一眼,出言打断他的表演。
“哥哥你少作怪了,赶紧进去歇着罢,难道是要留在这儿等着‘六月飞雪’不成?”
众人听到“六月飞雪”,纷纷掩嘴偷笑。
陈颍无奈道:“真真说不过妹妹这张巧嘴,我认输了,咱们快进去罢。”
进了正堂,有丫鬟端来热茶,这是黛玉吩咐提前准备好的,不凉也不烫,正好入口。
“这么多天你们想必都认识了,我就不多嘴介绍了。”
陈颍又指着陈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