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曹掾,是京城人最害怕的地方,因为每日这里都会死人,且死得不明不白。
不过对这地方,曹昂既不害怕也不陌生,刚入京城的时候就来这里走了一遭,也因此跟于禁结下了死结。
这回算是故地重游,只不过可没什么好心情,对于拦阻的家伙一律放倒,令人抬着棺材直闯决曹掾。
许都令满宠早已得到消息,只让王戈出面招呼曹昂,至于自己则装病不出,这是摆明了态度,许都令跟决曹掾泾渭分明不为一体。
虽然不免落井下石的意味,但也的确是真实情况。
如今决曹掾的主事叫程宗,程昱的侄子,儿子的死对他的打击还是很大,虽然表面上未曾流露,但此番找老曹为侄子要官便看得出来他与以前不同了。
老曹也不好拒绝,便答应了下来,同时也安慰还能生,总有儿子能继承家业,这话的确是劝人的,毕竟作为以儿子征服天下为志向的老曹一直身体力行,但对程昱来说这话有点揭伤疤了,对程宗也有了过分的纵容。
故而程宗上任之始便嚣张跋扈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短短时日便得了活阎王这么一个诨号,对此程宗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认为这是属于自己的时代。
何况这一次还是叔父亲自下令捉拿的张绣,审讯格外用力,至于是不是屈打成招,完全不在乎,故而用起刑来自然愈发肆无忌惮。
“张绣,如今大公子都坟头长草了,你还硬撑,不如服个软承认了刺杀之罪,本官承诺,保你家小不死。”
张绣原本是昂扬汉子,如今被折磨得不成样子,闻言他抬头看向程宗,一口血沫吐了过去。
“呸,少来吓唬我,一家人死个齐全也好,黄泉路上不孤单。”
“真是条汉子,够硬气,来呀,给我打,打死不论。”
衙役一拥而上,可就在这一瞬,牢门直接被撞飞,甘宁头插鸟羽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狱卒当了破门锤。
“谁,是谁这么大胆敢闯我决曹掾?”
“我,你说的坟头长草的本公子!”
曹昂在簇拥中走了进来,身后是一地被放倒的狱卒,他目光冷峻,尤以扫到张绣后更冷。
“大公子?”程宗惊骇,“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很不幸,并没有。”曹昂一步步走近:“所以现在我来接人了。”
他一步一步的逼近,体内武夫的煞气汹涌而至,冲击得程宗不停后退。
“别过来,我叔父乃程昱,大公子你不能动我。”
曹昂嘴角勾起冷酷的弧度:“程昱?”
“正是,我叔父是程昱,你不能动我,不能动我的。”
曹昂一刀砍断了捆绑张绣的铁索,杀机迸现:“正好,送尔爷俩一个礼物。”
“什么礼物?”
嘭
送棺!
程府,程昱正在遍阅人口册,北方广袤,可人口并不算多,登记造册的有五百万,但更真实的数据唯在他心中有数。
“刘备虎视眈眈,刘表狼子野心,孙权利刃在怀,刘璋、张鲁想做渔翁,马腾、韩遂不可不防,偏逢粮草不济,国力衰疲,真乃多事之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