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从来都是艰辛且枯燥的,好在路上有贾诩陪着,倒也不乏趣事,天下间的消息每日都有传来,虽然还无法太过深入,但风土人情、八卦趣事总是不缺的。
比如老曹昨晚是独守空房的,原因很可乐,卞氏来葵水了,其他女人又都被卞氏支走了,只给老曹预备了一位娇俏的婢女,谁想老曹是真的不喜欢少女,气得差点掀了桌子,一气之下睡在了军营,这可让卞氏偷鸡不成蚀把米。
只是这套路怎么这么熟悉?他忽然想到了严氏,貂蝉也是这套路才成了自己的女人当然,最初的目的也算纯粹,都是觉得一个人不行,要靠更多的女人来栓住男人的心。
“这个很有趣。”曹昂很满意的合上情报,又打开另一份,里面写得是赵四,呃,是赵云成了刘大耳的保镖,不过又担心跟夫人走得近,不仅谨小慎微,还特意把小白脸天天抹黑,这应该就是传说中不怕自己犯错,就怕别人对自己犯错的小无辜。
放到一边,又打开一个,是张绣的事,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西凉猛将,如今成了可怜的家伙。
自从封侯之后,他时刻担心被老曹起疑而干掉,这种惶恐在老曹传出好梦中杀人的时候到了极致,于是整日大门敞开,手底下也不留亲随,只带着妻子跟几个老仆生活在阳光下,真正做到了生活工作的透明化。
当听到自己被点名出征的时候,更是吓得半死,连影壁都拆除了,以为是被小人惦记,要借出征的机会弄死自己,为此他四处求人,却没见到一个,最后只好寻上贾诩,求先生相救。
曹昂翻页,没了,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曹昂满心狐疑的看向贾诩,问道:“先生是什么意思?”
贾诩笑望着他,坦言道:“于公,他是一员骁将,枪法之精妙尚在文丑之上,虽内劲略有不足,但也是七品巅峰,收服之不仅可增加我方实力,还能千金买骨,仇人尚且接纳,胸怀何等广阔,更何况其他乎?”
自那些烈士遗孀投票不为难张绣时,曹昂就不在乎了,而且也觉得贾爸爸言之有理,但却没有多说,只是等着私的那方面。
贾诩微微一笑:“于私,当初是我劝说他归顺的,自然要负责,主公有句话说得好,管杀也得管埋。”
这贾爸爸真是摸准了自己的性情,虽然口口声声说是他自个劝张绣归顺的,但要不是自己去信,也不至于,所以自己也是管埋的那一个,推辞不了。
“先生的意思我动了,我会帮衬一二的。”
这话有水平呀,没说不办,但也没说怎么办,最重要没许诺办到什么程度,在跟老阴币的斗智斗勇中,他终于成长起来了。
经过数日急行军,大军抵达了黎阳,袁绍长子袁谭提军来挡,这家伙也的确是愣头青,不愧袁绍犬子的称呼,率军一来就跟老曹硬刚,斗将不成,斗兵也不成,被徐晃连番击败,不过手下郭图并不简单,面对首战失利,一点不慌,直接入城固守城池,一时间真挡住了曹军。
本以为一战而定北方的老曹不爽了,召开紧急军事会议,一定要拿下黎阳城。
麾下文武全部集结,就连曹昂这样的摸鱼选手也被点名参加。
老曹环顾左右,眉目肃然,忽地猛拍桌案,厉声道:“一个小小黎阳城都迟迟拿不下,还有何面目说扫平河北,一统北方?”
他的目光锐利且冷酷,所有人都低头,曹昂也低头,倒不是害怕,而是事不关己。
不过在低头之时瞧见了朝后缩身的张绣,这货号称西凉猛将,怎么这么不堪,难不成吃过亏?
不错,正是吃亏吃怕了,从被点名随军出征开始,他就感受到了浓浓的恶意,曹丕要弄他来换取曹门宿老的支持,为什么外人能干预宿老?
因为曹安民死了,曹门的人不能白死,所以张绣这坏蛋必须死。
曹丕弄死他纯熟是要在长辈们面前刷好感。
军中将领也想弄死他,原因很简单,死在他手里的同袍不在少数,当然最现实的还是张绣没了底气。
若是西凉铁骑还在手中,自然不会落到这副田地,虽然老曹是不会允许的,但终归还是因为自己弄走了他最后的底牌,罢了,就勉为其难的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