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老人捻着胡子,将怀中的令牌丢给凤轻彤,笑着说道:“大业已成,小老儿也该将令牌还给长公主殿下。未来只怕要用到暗卫的地方不少,公主还得早做打算才是。”
凤轻彤和祁曜对视一眼,“师父,你这是催婚?”
“不是不是,这不是在为皇上打算么!”天青老人狡黠一笑,矢口否认。
“师父老了。”凤轻彤一脸认真地道:“评判一个人老不老的标准,就是从他是否会催婚开始。”
“哈哈哈,死老头儿,你半截子身子骨都入了土了,还操心徒弟的婚事作甚!”
白苏乘胜追击,坐实了天青老人“老了”的事实,气得他老人家吹胡子瞪眼,扭脸就要把凤轻彤怀里的令牌夺走。
“拿来拿来,不给了!”
“送出去,岂有要回去的道理?”
祁曜眼疾手快摁住老人家的手,二人便在不打的小厅里互相喂起招来。
得,感情还是要过过动手的瘾。
凤轻彤无奈摇头,趁他俩喂招的功夫,继续讲夏氏一族的案子。
“夏姝家族被灭口,不仅是因为当年夏氏当家人不愿同商人同流合污,应该还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最后被人灭口。”
上一次调查前工部尚书之时,金蝉特意来找她,在工部尚书行刑之前会面,凤轻彤就觉得这案子恐怕不像自己所想得那般。
为了夏姝和金蝉,也是为了凤朝国的未来,凤轻彤明为夏氏平反、暗为深挖夏氏灭门经手的案子,一步步地深入其中。
“也就是说,当年夏氏一族的灭门,还跟朝廷有些关系?”白苏忍不住问道:“你怎么能确认,夏家的仇人还在?”
“因为金蝉还在。”凤轻彤狡黠地眨眨眼。
前工部尚书背后有人,至死都没吐露出一个字来,这条线索就断了。
可夏氏一族的线索还在。
楚门金氏还在。
真相早晚都会浮出水面。
只要给她和祁曜一点点线头,他们就能揪住那点子东西,扯出一切真相。
“我信。”白苏毫不怀疑凤轻彤的话。她要想死揪住什么东西不放,那还真是无所遁形。
祁曜和天青老人互相喂完招,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凤轻彤留下了腰牌,一再邀请大家入宫小住,被白苏和天青老人婉拒了。
从竹屋离开,祁曜眼看着凤轻彤往京城的路走,脸子越拉越长,脚步越走越慢。
凤轻彤故作不知,脚步更快。
走了一大截儿,她回头一瞧,锦衣卫都指挥使大人面如黑炭、薄唇紧抿,就差没把“本座很生气”五个字刻在脸上了。
“噗,”凤轻彤还想再装一会儿,可祁大人的小情绪快要憋爆炸了,她实在没忍住,喷笑出声。
“祁大人,你若再磨蹭,咱们可就没时间去树屋喝茶赏月了。”
祁大人眉眼一亮,脚尖一点,拥住佳人的腰肢便乘风而上,哪里还有刚才拖拖拉拉的模样。
“本座还以为”
“还以为我不想去吗?”
凤轻彤俏皮地揪住祁曜的衣领,低声说道:“好久都没回去了,我也很想去瞧瞧。”
热腾腾的呵气在祁曜的脖颈里游走,弄得祁大人怪痒痒的。
他红着耳根拥紧小女人的腰,低声说道:“抱紧了。”
二人踏叶而行,快速消失在竹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