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彤与五千精锐汇合,一行人在驿站附近驻扎一夜后,便化整为零、日夜疾行,一路长驱直入西域领地。
假西域王的人马听闻凤朝国安平郡主率兵顺利深入西域腹地,坐不住了。
此刻,西域王宫。
“属下早就劝诫王上,决不能放走西域王妃这个活口,留下心腹大患。如今凤朝人马来袭,王上意欲何为?”
西域王座下,一个有着鹰钩鼻、浓眉深眼、形容刻薄的男子冷声指责道:
“安平郡主同西域王交好,将她引来无异于引狼入室。若是一个不察再当众拆穿了你的假面皮,呵……”
男子言辞大胆讥诮,上方的“西域王”却并无气愤模样,神色冷淡地道:“先生还是少说两句吧。你虽代表萧国,可如今这是在我西域的地盘上。”
他们本就是互惠互利,“西域王”未必就要听命于萧国。
“别忘了咱们的计策,得到西域、夹击凤朝才是最重要的。”
一个小小的安平郡主,就算来了西域又能如何?
这萧国派来的幕僚名叫萧仃,是萧太后族家的远亲,原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主儿,后不知做了什么“好事”,名声大噪,入赘萧家,攀上了皇亲。
成为皇亲之后,萧仃因谋略过人脱颖而出,为萧太后信重。
西域之事乃国谋大事,必须得寻个自己人办事才能放心,便派了萧仃前来西域。
假西域王是南昭派来的人,他的真实容貌不得而知。
二方会面之时,他便已经顶着“西域王”这张粗犷的面皮了。再加上他那魁梧的身形,饶是熟悉西域王的将领们,都没能认出他是个冒牌货。
因了要跟南昭国人共事,两方皆想趁凤朝朝局不稳、趁其病要其命。在两位监国王爷未分出胜负一统朝堂之时,瓜分凤朝国。
他们算盘打得响,“西域王”放走豆蔻,为得就是引凤轻彤入西域,将人斩杀,接手她在西域的财富。
等凤轻彤将命留在西域,一个病弱的穆王府能掀起什么气候?
假西域王和萧仃对视一眼,二人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
“安平郡主已经按照本王计策入西域,剩下的事,交给本王便是。”西域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届时还需要先生相助。”
“……自然。”萧仃选择退让,心下暗道:这笨熊过于自信,若杀凤轻彤之事不成,再计较不迟。
凤轻彤一行之所以能够在西域内畅通无阻,皆是因了祁曜手里的一块令牌。
“哎,你这令牌是哪儿得的?”
高头大马之上,凤轻彤把玩着手里的令牌,上头的图腾、字迹,她一个都认不出。
怪了,这已经是凤轻彤见过的第二枚说不上来历的令牌。
第一块便是师父天青老人手里的那个。
“捡的。”祁曜随口说道。
凤轻彤闻言撇撇嘴,怕是这令牌来历不正,祁曜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吧?
“喜欢么?送你了。”祁曜见她不停地把玩着,索性大方相送。
“……真是捡来的啊?”在西域无往不利的令牌,到了祁曜手里,就变成了随时可以转手的小玩意儿。
凤轻彤扬起头,正好碰到了祁曜的下巴,他微微颔首,将下巴轻轻蹭了蹭小女人的额头,半天才憋出一句:“不值几个钱。”
指望祁大人懂情调,不如指望母猪会上树。
凤轻彤毫不客气地把令牌揣进了怀里。
进了西域腹地,凤轻彤一行总算可以歇歇脚了。她安顿宝萝去指挥陆兵和纪鲁两位将军就地驻扎休息等候,又跟好友一行大喇喇地住进了西域最好的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