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曜抿了抿唇,并未如凤轻彤所料用刑,而是沉声道:“我等是友非敌,刑部尚书乔大人今日已经御审其罪,若你现在不说出案件隐情,以后说了也没用。”
就这?!
凤轻彤歪歪头,这不是锦衣卫的套路吧?
她都准备掏出瓜子看祁曜上酷刑了,结果他跟范大讲道理?!
呵呵。
“……你们究竟是谁。”被披风扎住的范大又一次开口。
有戏!凤轻彤双眸一亮,只听祁曜低沉冷冽的嗓音淡淡地道:“本座乃锦衣卫都指挥使。”
说罢,祁大人大掌一挥,那斗篷重新回到自己手中,露出范大憔悴的脸。
他看到了祁曜手中的绣春刀,神色迟疑了下,缓缓地道:“你是新上任的?”
范大入狱的时候,锦衣卫都指挥使还不是祁曜。
“不重要。”祁曜当然可以用刑,但时间不允许。
这件事要尽快处理,越快越好。
范大再次陷入沉默。
凤轻彤见状对范大更好奇了,这位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不说话?是想要将秘密带进棺材里然后让乔大人也给你陪葬是不是。”
“……不是。”范大这话的口风明显是有问题。
祁曜和凤轻彤对视一眼,范大继续道:“乔大人是好人,不管你们是哪个势力的,都别想利用我对付乔大人。”
“啧啧,祁曜,你细品范大这话,他还知道有权势争夺呢。”
凤轻彤狡黠地眨眨眼:“我猜对了。”
范大是被冤枉的。
当年的商户血案,范大御前翻供所言的才是真相:范大只跟第一家死去的商户动手误杀了人,其他血案皆跟范大无关。
可因为没有新的嫌疑人、御审判罪就在眼前,刑部尚书乔大人急中生智,让范大临时翻供,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他的头上,并派人销毁最重要的证据,只为暂且保住范大的性命。
范大听二人将十年前乔大人保他的真相猜得八九不离十,一张憔悴的脸煞白煞白的。
“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他不住地摇头,“你们说的都不是真的,我,我和乔大人并非……”
“先别解释了,我们先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范大是最重要的人证,安危不容有失。
凤轻彤压根不需要范大再多作解释,他的表情变化已经肯定了凤轻彤的猜测。
祁曜拎着范大的领子把人丢进了锦衣卫大牢,凤轻彤则去跟乔大人对峙。
锦衣卫地牢。
“乔大人当真好手段。”
一身素裳的凤轻彤快步走进关押乔大人的牢房,一脸不爽地道:“隐瞒诸多实情,害我兜了个大圈儿。”
乔大人似笑非笑地望着凤轻彤,“老夫可没让安平郡主操这份心哪。”
“可我不得不操心,毕竟还需要乔大人维持两位监国王爷的权力平衡。”凤轻彤一向直言不讳,听得乔大人哑然。
“若我没猜错,定了范大杀人罪的证据,被乔大人藏起来了吧?”
“郡主所料不错。”乔大人点了点头。
“这么多年,乔大人就一直没查到真凶?”凤轻彤秀眉微蹙,得是多聪明谨慎的犯人,才能数次从刑部的眼皮子底下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