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小家伙满脑子问号的模样,凤轻彤靠在马车壁上打起了盹儿。
最近凤轻彤为了跟各方势力斡旋忙碌非常,仍坚持日夜颠倒练习武功,暗器“飞花捻叶”基本小成,前两日已经在祁曜的身上试验过了。
家传“相忘”的刀法已经娴熟入臻境,却没个好刀使。
主要是大姐凤淑彤拦着不让凤轻彤用刀,说什么“穆王府的三郡主成日里举着一柄大刀招摇过市不像话”。
想着想着,累极的凤轻彤就真睡着了。
金铭看着那一点一点、好几次都险些撞着窗棂的脑袋,本能伸出手想帮郡主垫额头。
嘴上万般嫌弃,实则金铭心中已经将郡主当成自己的姐姐。傲娇的少年默默给心里找补:万一磕着郡主那金贵的脑袋,他和姐姐未来可就没指望了。
谁知少年刚把手放在窗框上,警觉锐利的凤眸蓦然睁开,看到了金铭的动作。
这就尴尬了,金铭收回来也不是,不收回来又丢人,手僵在窗框子上半晌没动。
“我缺一样兵器。”凤轻彤突然开口。
“啊?”
金铭懵在当场,被凤轻彤的脑回路打败了。
岂料凤轻彤说完之后就重新合上眼,再度成了啄米的小鸡儿,继续打盹儿。
金铭可算是松了口气,讪讪地将手收回来,恨恨地打了一记手掌。
让你狗拿耗子!
抵达“来盒脂粉”,金铭的个头只比柜台高一点。
为了显示身为掌柜的“威严”,他会脚下垫个小凳子踩上,看上去便高了一头。
凤轻彤一如既往地倚靠在柜台旁,撑着脑袋打瞌睡。
“每天晚上都去做贼了吗?”金铭一边翻看着账本,一边没好气地瞟了一眼凤轻彤。
堂堂郡主,坐没坐相、站没站相。打个瞌睡,他都生怕凤轻彤再流点口水什么的,威严丧尽。
金铭心中吐槽,眉眼一瞟,门外走进来一个中等容貌、气质清美的女子。
她扶着小丫鬟,看到趴伏在桌案上的安平郡主,双眼一亮。
少女兴冲冲地迎着凤轻彤而来,伸手就要将人推醒,半道上被一只精瘦的手臂拦住,金铭没好气地低吼道:
“哪家来的小姐这般没规矩,没看着我姐睡着了?没家教!”
他本就不是什么有君子风度的人,见到自来熟的姑娘,毒舌嘴里没好话。
来人被这两句话臊得双颊通红,“我,我……”
“你是什么人?我家小姐乃吴大学士家长孙女!”
小丫鬟是个不服气的地反驳道:“小小掌柜,还敢做郡主的主了不成?”
“谁告诉你他是小小掌柜了?”凌厉艳丽的凤眸微抬,从手臂里露出半张美颜,凤轻彤英气的眉宇间划过一丝冷意。
“这是我义弟,暂时帮我看顾铺子的。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敢在凤轻彤面前叫嚣的丫鬟,就没有嘴巴不肿的。
从后院走进来的宝萝已经卷起袖子,随时等待小姐命令,准备掌嘴。
“清水你退下!”
少女忙不迭开口拦住丫鬟,面含怯意地笑了笑:“郡主,芯月冒昧来访,还请郡主勿怪。家中奴婢无礼,芯月定会回去教训。”
吴芯月一边说,一边瞪了一眼嘴皮子凌厉的清水。
在京城最张扬跋扈的郡主面前叫嚣,是嫌命长吗?
凤轻彤慵懒地坐直了身子,敲了敲金铭仍旧没收回的细胳膊:“你忙你的。”
小金铭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那个大胆的清水丫鬟,转身去对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