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西进,每隔几里路便会遇上一个临时关卡,都是金甲军凭借山险而临时设立的。平常时日,这样的临时关卡很少设立。
虽然这些临时关卡仅有一两百人把守设防,一旦叛军来袭,根本阻拦不了叛军的进攻,不过它的主要作用还是用来对过往的军队和百姓盘查和管理的,以防叛军的探子或者不良居心之人走漏皇都城的消息。
一路上,渠梁衍稳坐在马车之中,到了一处临时关卡也没人盘查打扰他这位亲王。因为是进城的方向,所以每到一处临时关卡,轻轻松松就放行。不过由皇都城东出的粮草营或者辎重营都要接受严格的检查,确认没有异常后才可放行。
此次,朝廷派出了宗正寺正卿凌作锡为首的护灵阵营,悲迎皇帝陛下圣体返回皇都城,一路上返城的队伍速度并不是特别快。
渠梁皇氏所有的婚丧嫁娶一应事宜皆由宗正寺负责,按照前朝惯例,宗正寺的正副卿均有皇氏成员担任。不过,大梁自开国以来却反其道而行之,为防止皇氏内部勾结谋篡,大梁开国皇帝渠梁瑞就定下规矩,宗正寺正副卿之职均由外姓大臣担当。
一连过了四个临时关卡后,山势的轮廓在夜幕下逐渐开始缓和,再有几里路就可到达皇都城东门了。
突然,队伍停下了脚步,不一会儿,最前面的马车上走下来一人,然后疾步向后走去,并在渠梁衍的马车旁停了下来。
“殿下,凌某有事求见!”凌作锡在马车外拱手道。
“凌正卿有事当讲无妨!”渠梁衍拉开马车的窗帘回道。
“还请殿下附耳到窗口!”凌作锡接着说道,声音比之前明显小了许多。
“说吧!”渠梁衍随即将头靠近窗口,看着外面的凌作锡同样小声的说道。
“殿下,您可能还不知,傍晚时分太子突然下令赤焰军查封了睿王府,连殿下您的母妃翎妃娘娘现在也已被软禁在寝宫,殿下此番回去只怕……殿下还是再仔细考虑一下吧,此时离皇都城尚有些路程,想作其他打算也不是没有时间。”凌作锡道。
“太子皇兄是在怀疑我参与叛乱弑君吗?”渠梁衍问道。
“靖王这几日正在与朝廷谈判,我听说今天下午,靖王派出的谈判使者向朝廷提供了一名叛将,此人正是北右路大军主帅宁卫川,宁将军在太子面前亲口指证殿下您就是篱山叛乱的主谋,说殿下您伙同宁将军麾下的北右路大军为谋朝篡位,不惜在篱山起兵造反,害死陛下。只是北右路大军起事不成,宁将军在被靖王擒获后,又南下拉拢了东右路大军,并领着东右路大军西进皇都城,意图夺取皇位。”凌作锡回道。
“荒唐至极,凌正卿,你相信这种胡编乱造吗?”渠梁衍无奈地笑着反问道。
“凌某深知殿下为人,自然不信,但是朝廷有人相信。”
“靖王勾结鲛族贼军起兵造反,害死父皇,围攻皇都城,靖王才是罪魁祸首。如今靖王兵临皇都城下,难道太子和朝廷还会不相信靖王是在谋乱吗?”渠梁衍反问道,说着说着声音也越来越大。
“太子和朝廷自然都清楚靖王是在谋乱不假。殿下不知道,半个多月前,定国公在城内举兵,朝廷猜测定国公意图与靖王里应外合攻下皇都城,由于靖王和定国公的关系,整个朝廷都知道了靖王谋反的事实。好在定国公的阴谋被提前发现,没有造成不良后果。但问题是,现如今太子和朝廷他们担心的是不仅仅是只有靖王一人在谋乱。”凌作锡回道。
“他们也在担心我睿王谋反了,正好靖王又借谈判之机给太子和朝廷灌了一碗谜浆水,所以现在更有理由担心我了。”渠梁衍无奈说道。
“殿下说得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