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清晨的篱山,凉风飕飕,随意吹舞着北中路大军和东中路大军的旌旗。
靖王渠梁溢早已抵达了包围行宫的营地,怒不可遏的他,将所有脾气都倾泻在了南东勤的身上。皇帝和睿王一行逃回行宫,虽是苟延残喘,但势必要将他重兵包围皇都城并最终登上帝位的计划拖延下去。
不过,靖王渠梁溢此刻还不能下令攻城,一是因为之前的一轮攻城尝试宣告失败,损失惨重,大军需要休养补给,二是因为他们缺乏大型的攻城器材,须临时赶制。
北右路大军驻扎在篱山的兵力虽然众多,但为了全面封锁篱山,确保皇帝陛下秋猎的安全无虞,他们的兵力却十分分散。面对着由徐图贵率领远道而来的北中路叛军的进攻,他们很快就兵败如山倒,溃不成军。
宁卫川自己亲自率领的十营骑兵,现在成了整个北右路大军仅剩的战力。但他们却遭到了徐图贵的北右路大军的持续夹击。双方虽然胜负未定,但久久地纠缠在了一起,两军交战几乎辇转了小半个篱山猎场。直到此刻,两军仍在对峙,这可急坏了宁卫川,他还不知道陛下此刻的近况,又没法挣脱叛军的追杀前去护驾。
现在这局面下,除了深信这小小的玉脂瓶里装着的灵药,渠梁衍没有其他任何选择。在樊清风交代他用法和用量后,他缓缓走到了他父皇的寝宫里。
皇帝的吃喝的任何膳食、茶饮、药汤等等,都要经过好几道流程的检验。即便像渠梁衍这样的皇子,他也无法直接将那瓶灵药直接灌入他父皇的口中。这件事,只能由他下决定,也只有他能扛得起责任。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屏退了寝宫内的所有人,包括他父皇的近侍太监赵青云以及留房值守的一名御医。
皇帝渠梁宇躺在御榻上,气色消沉,神志不清,他没有任何迟疑就喝下了渠梁衍灌入他口中的半匙液体,不久便陷入了昏迷沉睡之中。
渠梁衍将刚刚屏退下去的众人重新较入了寝宫,随即便走出了寝宫,期待着奇迹能够出现。过了一会,他来到了行宫的城墙之上。
“殿下,派出去的十路斥候兵全都毫无消息传回,我们目前亦未收到宁将军的消息,靖王的叛军应该已经掐断了行宫对外的所有通道,好在赵都尉及时将求援的信号发出去了。”苏彣说道。
“叛军有备而来,正好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我们所有的防卫计划都是针对虬兽安排的,兵力太过分散了,根本挡不住叛军的突袭。我们虽然侥幸逃回了行宫,依靠这城墙亦能撑上一阵,但大皇兄绝不会就此罢手,轻易放弃的,他肯定会再派重兵猛攻,如果援军无法及时赶到,我们有如困兽,终究还是要败的。”渠梁衍望着城墙两三里外的大片叛军的营帐,无奈地说道。
“殿下,宁将军手里还有一万骑兵,此刻肯定在全力清缴叛军,有宁将军在外围掣肘,叛军一时半会还无法攻入行宫。但最大的问题是粮草,行宫里现在不下八千人,北右路大军的粮草又都存放在兵驿之中,行宫里的储粮最多能维持十天。”赵云歌拱手道。
昨晚,赵云歌突然率领两营骑兵杀回,一举解围,立了一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