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渠梁衍迅速拍马回到了队伍中央,来到了他父皇身边。苏彣一边跟在他身后,一边临场指挥布防。
此前南东勤与苏彣大战之时,他慌忙应战中将那份他备好的诏书掉落在了地上。随后,一名赤焰军骑兵悄悄将那封诏书取了回来,交给了睿王。
皇帝渠梁宇已经从之前的昏迷中苏醒,脸色依旧惨白,左臂上的剧烈疼痛不减反增,血渍已经将白色的扎带全部浸透。
趁着大部队停下的机会,御医赶紧为皇帝渠梁宇更换的扎带,并重新涂上了新药。不过这药根本就没法解毒,仅仅能起到止血的作用。
此时,黑蛎血的毒素已经蔓延至全身,皇帝渠梁宇只觉身体难听自己使唤,想翻个身都十分困难。
渠梁衍将之前发生的事情统统告诉了他的父皇,征求他父皇定夺。
内务总管大太监赵青云双手摊开那封诏书,举在皇帝渠梁宇眼前。渠梁宇看了好久,心中怒不可遏,但他完全没有精力动怒。
“这个逆子,竟敢威胁朕,朕乃大梁一国之君,岂会怕了这些谋逆奸佞。朕即便毒发身亡,也绝不妥协!”渠梁宇怒道,但他说话的声音却显得有气无力。
“父皇息怒,待宁将军率军驰援,我们便可回到行宫,行宫里一定有药可以为父皇解毒。”渠梁衍跪在卧榻旁回道。
“衍儿,那个逆子定是有备而来,北右路大军此刻只怕已经和叛军纠缠上,一时半会估计无法赶来护驾,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父皇安心休养,一切就交与儿臣与苏将军吧!”
渠梁衍慷慨激昂,誓要绝地反击。他随即起身告退,跟等候在一旁的苏彣商议起来。
“父皇说得对,北右路大军应该已经与叛军开打了,苏兄,形势对我们十分不利啊!”渠梁衍说道。
“确实不利,篱山草场丰茂,林木稀少,目前我们唯一的可以依靠的便是脚下这处缓坡,幸好我们人手配备弓箭,尚可以坚守一阵,不过弓箭耗完,再无凭据,那可就非常危险了。”苏彣分析道,他早已派兵布阵,展开了一道严密防线。
“我们之前不断发出了信号弹,距离篱山最近的部分北中路大军和东左路大军看到后,最快可在一日之内火速驰援,我们只需撑到那个时候,或许转机就来了。”渠梁衍说道。
“殿下,北中路大军主帅徐图贵乃是定国公南启业旧部,靖王造反,徐图贵绝不会袖手旁观,而东左路大军主帅沈耕虽非靖王嫡派,但靖王统领东三路近一年,我们无法知晓沈耕现在是何站位,我看这两路大军都难。”
“苏兄说的是,这次真的要靠我们自己了。”
“南东勤一开始便率军围堵我们,威胁陛下下诏废储,我看他们并不打算直接进攻,他们可能在等我们做出改变。因此,我们暂时还不用担心与叛军正面交锋。”苏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