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随即,震天的喊杀声充斥着整个关内,不过一会功夫,两军短兵相接,惨烈厮杀骤起。
鲛人士兵身形虽然较人族要消瘦浑尖一些,但善于在水中潜游的他们四肢却强健有力,他们挥舞着的长刀对靖王渠梁溢带领的守军造成了极大的威胁。而且,鲛人士兵人手一把暗弩,即便是近身厮杀,依然作用明显,杀伤力十足。
靖王渠梁溢离开西三路后虽多年没有上阵杀敌,但宝刀未老,他手中的长枪不断击杀了一个又一个鲛人士兵。他久经军旅磨砺,不但身材魁梧,武艺高强,练得一身人人称道的杀敌本领,而且临阵沉着冷静,善于随机应变,经验丰富。在他的带头冲杀下,营地上刚刚突遭鲛族烈火袭击的守军重振士气,所有守军面骨铮铮,无所畏惧,气势如虹,勇往直前。
好在流晶河两岸的重弩的依旧在发挥作用,持续不断地射击蹿上冰面和岸上的虎鳄,为关内的守军提供了极大的策应。
由于正面近距离交锋,河谷关守军的的弓箭无法施展作用。靖王渠梁溢一边应敌,一边挥手大喊,指挥营地中央的弓箭手阵营迅速在冰面裂口处集结,接替此前防守此处的守军失守的位置。没多久,重弩和弓箭手阵营形成合力,全力攻击通过冰面裂口侵入关内的鲛族大军,裂口处总算回到了守军的掌控之下。
上岸的鲛人士兵虽然人数众多,但与关内的守军相比还是太过悬殊。在靖王渠梁溢的亲自冲锋陷阵下,关内守军士气高昂,奋力斩杀鲛人士兵。加之冰面裂口处得到了有效控制,通过裂口增援的鲛人士兵在接受完守军弓箭的招待后,成功登上冰面的极少。横行在关内的大批虎鳄也在重弩和守军长矛的双重攻击下,一只接一只的倒地翻身,统统毙命。
没多久,靖王渠梁溢便领着守军肃清了侵入关内的鲛人士兵和虎鳄。不过两军伤亡都十分惨烈,均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尽管冰面裂口处仍然不断有鲛人士兵大举侵入,但局面上关内守军优势尽显,他们依靠重弩和弓箭的夹击策应,再凭借一排排长戟的肃杀,守在冰面裂口处守株待兔,一一将蹿出水面的鲛人士兵和虎鳄剿灭,重新掌控了关内的局面。
靖王渠梁溢见关内局势回归控制,简单的向一位将官交代几句后,便拖着沾满了血迹和疲惫不堪的身子往高墙走去。尽管刚刚才经历完一场和鲛人士兵的剧烈厮杀,但关外敌人犹在,而且已经兵临墙下,他不得不继续回到高墙之上,和上面的守军一道继续抗击敌人,守好河谷关高墙。
尽管冰雪交加,寒意不减,但刚刚一场厮杀过后,靖王渠梁溢早已满身汗水。走了几步,他接过自己的一位亲护兵递过来的水壶,大口饮尽后继续朝高墙走去。
尽管这一路快速突进至高墙之下,但鲛族大军也付出了沉重代价,大量鲛人士兵倒在了河谷关守军的箭下,十几架云梯也被投石器抛出的巨石砸毁,动弹不得,瘫痪在河谷之上,被鲛族大军丢弃在了后方。
高墙之上的守军早已点着了倒在护城河冰面上的松油,烈焰灼灼,高温逼人,一道火墙挡住了鲛族大军进攻的步伐。由于攻击距离太近,河谷关守军的投石器已经失去了作用,只有弓箭和重弩还在持续攻击。
鲛族的云梯在护城河前一字排开,后方的鲛人士兵迅速从云梯上取下长木板,在护城河上搭起了临时木板桥。随即,鲛族大军使劲推着一架架云梯通过木板桥趟过烈焰四起的护城河。
熊熊燃烧的烈焰不仅融化了护城河厚厚的冰层,也吞噬了大量过河的鲛人士兵,场面十分惨烈。差不多用了半刻钟时间,在付出巨大伤亡的代价之后,鲛族大军终于将云梯推进到了高墙脚下。从发动攻城开始到抵近高墙,鲛族大军至少倒下了近两万鲛人士兵,但他们的大军方阵架势依旧,军队士气不减。
河谷关守军的弓箭手此刻成了最忙碌的兵种,他们在不间断的放箭攻击攀登在云梯上的鲛人士兵。由于鲛族的云梯离高墙间距仅有一丈余宽,重弩因距离太近无法攻击,只得攻击后方的鲛族大军方阵,但是效果一般。
鲛人士兵手举盾牌,一个接一个地爬上云梯的顶端,他们借着盾牌的掩护,并用长角弓和暗弩回击高墙上的守军。同时,另一波鲛人士兵则快速移动长木板,试图架在云梯和高墙之上。两军相互攻击,长木板也在两边的推搡下来来回回,不少长木板掉了下去,但很快又会有一块新的木板来接替。
高墙之下,河谷关守军士兵和鲛人士兵的尸体越来越多,也越垒越高。这惨烈场景,人族和鲛族已经数百年不曾经历了。
过了一刻钟,几十块木板终于成功架在了高空,手举长刀的鲛人士兵源源不断地通过木板登上了高墙。
几百年来,鲛族第一次登上了河谷关的高墙,东中路大军的梦魇终于开始了!
靖王渠梁溢的梦魇终于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