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冷冷的“回敬”一句，那人便转身离开这里，似乎不想和这个人待在一起。
“别这么冷漠嘛，毕竟咱们也是老朋友了，出使一个低级辖区也会碰到能把你弄成这样的人，看起来，你的运气比我好很多啊。”
这个人依旧摆出那副轻佻的样子，狭长的眼半眯着，可那其中却有金色的瞳孔反射出凌厉的光芒。
他将眼前的男人审视一番，却没看见明显的伤口，显然，对方是用比自己想象中更凌厉的攻击摧毁了眼前这位以速度防御著称的组员，否则也不至于让他就此铩羽而归。
“对方什么实力，是不是叶家人？竟然能在这么一个小地方安插进我们未收集的高手，看来，那个家族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闭嘴。”
那略带调侃的语调以及话里的内容显然触及了眼前那男人心底的怒火，他略微恼怒的呵斥一声，却无力再多做些什么，因此这怒意也就更加高昂了。
“你看你，土，你就是因为总这样爱发脾气所以才不讨人喜欢，我倒是挺欣赏你这一点的，虽然你不算我的菜。”
这人明明近在眼前，可他的声音却似乎从极远处传来，这回，他的话里已经带有明显的嘲讽意味：“土啊，你还是好好想想该如何向首领解释这一次的失败，不过是一个新人而已，你可没有足够的信誉来避免死亡。”
话音落下，这人的身影就消失在被他称之为“土”的人眼前，带着某种莫名的欢快情绪远离了他。
“……”
并没有因为离去的人而继续动怒，土将眼神投向自己的手臂，在那里，一道浅浅的伤痕还未来得及被治愈。
……那真是可怕的力量。
仿佛任何阻挡之力在它面前都只是笑话一般，轻而易举的穿透了自己布置好的一切手段，以及借助的一切外力，它无疑正是自己这种人的克星。
土的心里像着，却莫名的有些欣喜起来，他那苍白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但又立即向下弯去，整个人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的意识。
片刻后，又突然宁静下来，一切的情绪都远离他，让他陷入到绝对的宁静。
一个妙曼的身影从他背后那山崖的阴影里显现出来，一只纤纤玉手随后便搭在了他那宽厚的肩膀上。
“首领。”
他低下头，不敢也无法去反抗这股力量的侵蚀，强行忍受着这来自最低限度惩罚的剧烈痛苦。
“解释。”
身姿卓绝的女人寻了一个僻静地方坐下，手臂仍旧搭在他背上，似乎想就这样听他的理由。
“我遇到了一个人，是原本的猎物。”
一面忍受痛苦，一面叙述的感觉并不好受，所幸作为新人的他还是完成了这一整个过程。
“真可惜，如果你把他带回来，今天死的，大概就是那个家伙了。”
首领听完他的叙述，随后便站起来，原本搭在他肩膀的手也放了下来。
“……我不懂辩解。”
听见首领的话，土已经明白了她所指的那件事。
“叶家，并不是一个弱小的势力，你认为他是潜藏的强者，但我却认为，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天赋者。”
“这样的人，才有资格被吸纳，至于你，还差一点。”
随着这段话语落下，首领的手掌再次搭上了土的肩膀，然而，这次环绕在土心头的，却是一种极度的舒适。
“……我不懂辩解。”
土的眼神逐渐变得涣散，但他仍旧不对此事做出评价，甚至，并不后悔自己的怯战而逃，也不害怕那个即将到来的东西。
“你很幸运，至少对你而言，这是不幸中的大幸，因为在人生的最后一刻，你将不会有痛苦。”
首领平静的说到，但她并不在意眼前这个男人的反应，只是自顾自的，发配自以为的恩惠。
“你说的对，至少，我看见了……”
朝闻道，则夕死可也
或许，那就是世间守护力量的神——能让任何守护都化作徒劳的神明。
影子将土的尸体拖进土里，首领若有所思的闭眼沉吟。
“您看到了什么。”
轻佻的男人突兀的出现在首领旁侧，接过她消化后的骸骨，一双狭长眼眸却没落在这个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