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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州城的胜利已经冲昏了阿松尔哈的头脑,这些明军和阿松尔哈往日所遭遇到的那些明军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在海州,除了闽王军的攻城比较凶猛一些之外,其余的明军还是一样的不经打。
而闽王军现在在阿松尔哈眼里已然是一群残兵败将,面对镶蓝旗的铁骑,他们也只能引颈受戮!
阿松尔哈并没有注意到这些闽王军的残兵身后还有一处斜坡。
镶蓝旗的八旗追兵突然向山坡上的闽王军残兵发起冲锋,山坡上的两哨闽王军残兵见状,急忙起身,拿起手中的鸟铳零零散散地向远处的镶蓝旗追兵一阵乱放。
在放完鸟铳之后,这些明军残兵旋即溃不成军,向山坡后的反斜面处溃散。就连两面军旗都顾不上带走。
闽王军的远距离胡乱射击并没有给阿松尔哈的镶蓝旗追兵造成任何伤亡。
这么远的距离就乱放火铳,能打中就有鬼了,更何况他的这些骑兵都身披甲胄,就算打中,这么远的距离鸟铳的铳弹也无法破甲伤到他们。
远远朝他们放铳,放完就溃散,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此时此刻,阿松尔哈觉得这些闽王军和他以前所遇到的那些明军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都是一样的不禁打。
阿松尔哈身先士卒,气势汹汹地率兵追击这些闽王军残兵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前方都是平坦空旷的原野,地形开阔,正适合他的这些镶蓝旗铁骑大展神威!
明军在这种地形溃散,遇上他们的八旗铁骑,那就是待宰的羔羊!在草原上,羔羊只有被凶恶的草原狼捕食的份,而他们满洲八旗,就是这片草原上最为凶恶的草原狼!
很快,阿松尔哈的镶蓝旗追兵追到了斜坡的反斜面,还没来得及勒住战马,战马早就已经顺着巨大的惯性冲下斜坡。
而出现在他眼前则是闽王军森然锋利的枪尖,枪尖在阳光之下散发出刺眼的光芒。
“不好!中了明军的奸计了!”
猝不及防的阿松尔哈急忙大喊道。
话音刚刚落下,明军的火铳、火炮在军官们的命令下几乎是同一时间朝他们开火。
阿松尔哈的战马首当其冲,被明军的铳弹给活生生扫死,阿松尔哈坠于马下。
这让阿松尔哈身后的亲兵们大为惊诧,身后的亲卫们正想拉住缰绳,以免战马踩踏到他们的主子,但为时已晚,一片战马的马蹄直接踩在了阿松尔哈的胸口上......
阿松尔哈身体非常强壮,但也禁不住六七百斤战马的践踏,更何况战马的马背上还有全副披挂重量将近两百斤的亲兵。整整八九百斤的重量压在胸口上,就算是铁人也遭不住。
阿松尔哈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口灼热的液体顺着口腔从嘴里喷涌而出,随即便没了知觉。
明军的这一轮铳炮打的这些镶蓝旗的追兵们哭爹喊娘,立时便有四十余名冲在前方,毫无防备的镶蓝旗追兵中弹当场毙命。
镶蓝旗的八旗兵们见主官被自家亲兵践踏而死,纷纷没了主见。
好在剩下的三个牛录章京身经百战,迅速收拢麾下的骑兵,琢磨着怎么破明军的方阵。
五牛录的正白旗是被全歼,清军只知道五牛录正白旗被南明的闽王军打败,但并不知道是怎么被打败的。
这方阵虽然在衡水城下朱琳泽已经用过,不过这些镶蓝旗的八旗兵并不认得朱琳泽的这个方阵。
面对铁桶一般的方阵的,镶蓝旗的三个牛录章京也是无计可施,不知如何破阵。只得让麾下的弓箭手朝明军的两个方阵内抛射箭雨。
只是两三轮箭雨之后,他们虽然射翻了不少闽王军,但他们也不得不直面闽王军的铳炮攻击,伤亡亦是十分惨重。
闽王军在人数上有优势,且火力凶猛,三个牛录章京迟迟没找到破阵之法,为了减少伤亡和损失,只得下令麾下的士兵抢夺同伴的尸体撤退。
就在此时,这些镶蓝旗八旗兵身后响起了阵阵哒哒的马蹄声,回首望去,只见黑压压一片,数千明军正手中枪刀,向他们冲杀而来。
镶蓝旗的八旗兵们只得将刚刚驼上的战马的尸体重新丢到地上,以减轻马匹的负重,夺路而逃。
但哪里还有路可逃?
这些镶蓝旗的八旗兵所有的退路都被围的死死的,近八百名镶蓝旗的八旗兵被困在山坡上进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