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当涂县马鞍山的一处密林内。
一群手执刀枪的剽悍贼匪围着篝火窃窃私语。
“可探清楚了?”
为首的一个匪首一只鳖沉声问刚从当涂县城回来的探子。
“二当家的,查探的清清楚楚,这伙官军不是来围剿咱们的。他们下船到县城里买了好几车酒肉果蔬到一艘蜈蚣似的大船上便启程了,没有在当涂县城停留,小的估摸着这伙官军也是押运军械辎重的。”回来的探子禀报道。
“好几车?这伙官军倒是有银钱,二当家的,咱们劫了他们的船吧!弟兄们好些天没有开荤打牙祭了!”
“就是!就是!上回来围剿咱们的官军穷的紧,除了三百石粮食,屁都没捞到!”
“有酒肉啊,二当家的,咱们还墨迹啥!”
......
一听到有酒肉贼匪们不由得心动了起来。
二当家一只鳖还算沉稳,询问那探子官军有多少人。
那探子也馋蜈蚣船上的酒肉,为了给足他这些兄弟劫船的信心,只报了三百人。
“三百人?!劫他娘的,上回五六百官军都让咱们给收拾了,还怕他三百官军?”
“这就是送到咱们嘴边的肉啊!不吃就糟践了!”
贼匪们你一言我一语议论了起来,士气十分旺盛。
这伙贼匪连续两次挫败官军,劫掠了官军大量的军械辎重,这给了他们很大的信心,丝毫没有把官军放在眼里。
一只鳖看了看林子里纷纷请求出战的两边百多名贼寇,觉得士气可用。
虽然官军有三百人,他们只有两百多人,但他还是觉得以他的实力劫掠三百名官军绰绰有余。
前阵子他们的武器装备远不如现在,都能将围剿他们的六百多名卫所兵一阵冲锋杀溃。三百名官军自然就更不在话下了。
一只鳖带着他的手下到河滩边,将藏匿在芦苇荡中的小船推下水,划桨直追官军的船队。
官军的船虽然有帆,但官军的船队是逆流而上,速度很慢,而他们是顺流而下,速度很快,他们有把握在天亮之前就追上官军的船队,并乘着夜色的掩护将官军船上押运的货物洗劫一空。
朱琳泽放出去的哨骑很快发现了这伙人的踪迹,跑回去将这个情报带给了朱琳泽。
朱琳泽在得知消息后没有告知蜈蚣船上卫所兵,而是熄灭所有沙船上的灯,停止摇橹,命令岸边的纤夫停止拉纤。
十几艘沙船和蜈蚣船的距离正在慢慢拉开,最终隐匿在黑漆漆的暮色之中。
一只鳖只看到江面上一艘孤零零的蜈蚣船,不禁大喜,觉得这是天赐良机。
他命令手下的贼匪们奋力划桨,追上蜈蚣船,准备跳帮作战。
“世子爷,看!有鱼儿咬钩了!”
不得不说贺方的眼神非常犀利,换做是在后世,这小子就是天生的狙击手。贺方指着远处的缓慢向前爬行的蜈蚣船兴奋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