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命运女神用清脆的声音说着略显有些揶揄话语，秦寿免不了多看了她两眼。
传说中一直以清冷著称的命运女神有这样一面，确实是他没想到的。
“一件时间神器。”
思考半响后，显得有些生硬的话语从秦寿嘴中传出。
“你确定？”
命运女神脸上的揶揄之色消失不见。
“我确定。”
“行。”
盯着秦寿再度看了良久，命运女神终是应了下来。
随即在下一刻，天空中有流行划过，落在两人中间后，这流星成了一块四四方方却又有着一条不小裂痕的石板。
“命运石板，说起来当初第一块命运石板碎片，还是你给的。”
“就是可惜现如今还残缺了一些，无法将其彻底拼凑起来，不然对于未来，我还能看的更清晰一些。”
“人要学会知足。”
“直面未来，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你说的也对。”
命运女神朝着秦寿点了点头后，便轻轻的朝着石板上一抚，随即有无数画面在石板上开始闪现。
生离死别，爱恨情仇，无一不能在这些画面中寻找到痕迹。
片刻过后，画面破碎，命运女神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疲惫之色。
“万年之内，蓝星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大变故。”
“嗯。”
此刻的秦寿却显得有些沉默。
“怎么？看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还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第一，我没在画面中看到我的痕迹，第二，我也没有看到你，还有深蓝，生命这些人的痕迹。”
“别说是他们了，就连他们的信徒也没有看到。”
“我说了，我预知的命运，是有着自己极限所在的。”
“任何生灵只要搭上了你嘴里几个名字，所需要消耗的能量就会以指数增加，所以没在画面中出现你们以及你们信徒的身影，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行。”
待命运女神解释完毕，秦寿便随即站起：
“时间神器就给你了，有空再会。”
将一件秒表状物品放到命运女神身前后，秦寿随即便离开了命运女神的神域。
他跟命运女神本就没有多熟，此刻又是别人没有邀请下直接进入了她的神域，命运女神能跟他好好聊天，已经是很不错了。
秦寿觉得这种事情若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但凡自己能打的过对方，那不管三七二十几，都得先打过一场再说。
分身离开命运女神神域后，直接化作了微风消散，意识则直接回归于神国之中。
至于隐藏在命运女神神域之中的维度信标，则依旧好好地隐藏着。
坐在神国上，秦寿此刻却是有些困惑。
若是他没记错，深蓝之前跟他说过，三万年后，宇宙中会出现一块巨大无比的终焉大陆，到时候那块大陆会缓缓吸收所有的星球，将这些星球融入己身。
无尽的宇宙种族也都会进入这方大陆，争夺宇宙的控制权。
但在命运女神预言的画面之中，秦寿却并没有看到这片终焉大陆出现的痕迹。
所以说是深蓝说了假话，还是其记忆出现了混乱，或者干脆就是命运女神所预言的命运，是不正确的？
摇了摇头将心中的思绪放下。
这些事情注定得不到结果，还如不让时间来验证这一切。
而当秦寿在接下来正准备将目光再次放到信徒上时，却突然皱了一下眉头，随即将意识降临到一个外派到外界的分身身上。
而意识通过分身的视野，看着眼前这片好似跟其他地方完全没有差别的宇宙虚空，秦寿却陷入了沉默。
若是只是在高等神力的时候，秦寿或许不会察觉出这片区域的问题，但此刻身为强大神力的他，却可以感觉到眼前这边空间中，那隐蔽却又浩瀚的空间能量。
“你怎么会在这里？”
半响之后，秦寿将目光移到了另一个方向，随即带着一丝好奇，问出了心中所想。
“我在探寻世界的边界。”
话音落下，时间之神跟空间之神便出现在了秦寿眼前。
两者做着一样的动作，说着一样的话语，甚至连语气神态也是一模一样。
若不是一者身上空间气息浓重，一者身上又浮现着时间的规则，一般人还真容易将他们搞混了。
“啧，还真拼，连真身都出动来探寻？”
秦寿此刻话里有话。
“宇宙是伟大的，更别说跨越几十个强大神力的地盘来到这方区域所需要承担的各种风险。”
“我们不是你，想要避开那些强者的视线，也就本体出动才有可能。”
“至于什么是本体，什么是分身，又何必分的那么清楚呢?”
看着依然用同种语气诉说着话语的两人，秦寿随即点了点头。
或许对其他存在而言，分身跟本体，确实是必须划分清楚的，但对精神病而言却不是这样。
是的，在秦寿眼里，眼前的时间之神跟空间之神就是精神病，而且是被蓝星意志承认的精神病。
曾经他不知道，在深蓝嘴里的时空两神，是怎么在蓝星危机的时候，由强大神力晋升成半伟大神力的。
但在此刻，秦寿对此却有了一丝了解。
这两其实根本就是一个人。
两幅身躯，不过是同一个人意识分成了两份，就好比主人格跟副人格，意识跟潜意识之间的差别。
只不过其他人的主人格跟副人格都是统一的，意识跟潜意识也是连在一起，受主人格控制的。
但眼前的存在不一样。
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在进入游戏的时候，主人格跟副人格直接脱离，形成了两个躯体。
一个躯体主修时间，次修空间，而另一个躯体则正好相反。
虽说世界当真很大，真的是无奇不有。
“那想来你到这里也有不少时间了，看出什么问题来了么？”
时间跟空间之神对视一眼后，好似知道秦寿看穿了他的虚实，直接便在秦寿眼前合二为一。
嗯，或许是眼前这地方跟空间有关，所以是时间融入了空间体内。
待两者完全合一之后，空间之神，或者说时空之神便对着眼前的虚无宇宙看了一眼，随即一片粉色的幕布出现在了宇宙空间，并且延伸到了无尽遥远的地方。
“这个地方，应该是一片空间结界。”
“我们现如今看到的，感应到的，并不是结界后边的世界，而是通过空间结界后到达的地方。”
“至于这一片不知边界的空间结晶中蕴含着什么，我的实力不够，无法探寻。”
言闭，时空之神将好奇的眼神看向了秦寿：
“话说你应该已经晋升到强大神力了吧，能打破这面结界么？”
细细的感应了一下被标记出来的结界，秦寿随即对着时空之神摇了摇头：
“实力不够。”
“蓝星，还是发展的太晚了。”
“要是早给我们一百年时间，这个世界或许就不是这样了。”
“你怎么不说早发展一百年，或许就没有我们的存在了？”
对于这事，秦寿倒是看得很开，甚至有点庆幸自己是第一批拥有神域的存在。
先行者的优势，实在是太大了。
就好比现如今刚拥有神域的半神，其资源的获取效率，根本就不能跟秦寿那时候相比。
现如今蓝星亚空间都已经瓜分完毕了，里边的位面都是有主的，而那些半神想要往外探索又实力不够，所以苦逼两个字根本就不足以形容他们。
能被学院培养还好，至少资源不会缺的太多。
那些脱离学院的半神，那过的才叫一个苦逼。
不提蓝星现状，秦寿在探索了结界强度，确定无法将其击破后，随即将目光再度放到了时空之神身上：
“结界后边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
“无边的废墟。”
“废墟？”
“是的，无数星球，星舰，还有一些说不上名的战争器具残骸，偶尔还有几个实力达到高等神力能级的生灵路过。”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却好似无视了这方结晶，即使是路过结界边上，也不会触碰到结界。”
“对了......”
“蝼蚁，谁给你们的胆子出现在夺灵族的领地，并毫不掩饰的布下了这么庞大结界？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步入死亡么？”
正当秦寿一边聊天，一边派出分身印证时空之神的话语之时，遥远的世界之中，却传来了浩大意识波动。
意识波动到达之后，便有强大的气息自世界中蔓延，并毫不遮掩的朝着秦寿两人碾压而来。
“夺灵族，附近最强大的世界，拥有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月的强大神力的老祖。”
感知着朝自己袭来的气息，秦寿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略显无语。
这实力，说其是强大神力，真的有些给强大神力丢脸了。
“怎么办？能应付得了？”
“应该没问题。”
话音落下之后，秦寿在原地留下了一个分身继续跟时空之神交谈，主意识所在的分身则通过维度的力量，从本体那边接过了无尽神力后撕裂了空间，一步跨到了那座世界的上空。
“是谁给你的勇气在我面前放肆，死亡么？”
肆无忌惮的散发着自己的气息，此刻的秦寿却突然发现不是夺灵族的老祖太弱了，而是自己太强了。
哪怕没有出手，只是在自己气息的压迫之下，整个夺灵族的世界之内却已经出现了数之不尽的天灾。
要知道眼前这个世界可是大型世界，其本质应该是跟秦寿同等存在，甚至高上一丝的。
再加上其内部还有一个强大神力的存在，光凭气息就让其内部天灾不断，这已经很好的释义了秦寿此时的实力。
“伟大的存在，我是夺灵一族的族长哈克，我为刚才的言行像您道歉。”
片刻之后，一副人形生灵样子的夺灵老祖出现在了秦寿身前。
“既然要道歉，那只过来一个分身，是不是显得有些不够诚意？”
看着眼前一副低眉顺眼的哈克，秦寿脸上露出了一丝和蔼的笑容。
“冕下，并不是我不想本体出现在您的面前像您行礼，而是我的本体被困在了本源海之中，还请您见谅。”
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秦寿，感受着世界内不断出现的天灾，以及某种导致天灾更加强烈的能量，夺灵老祖哈克觉得若不是能量分身前来，此刻一定是满头大汗了。
“困在本源海之中？看来你跟世界意识出现了一丝矛盾，需不需要我帮忙？”
“并不需要，伟大的冕下，我觉得......”
没理哈克的话，秦寿直接撕开了世界壁垒，朝着世界内部走去。
————
“父亲，我脑海之中出现在身影是谁？是你所说的世界拯救者么？”
“或许吧，也可能是另一个侵略我们世界的存在。”
不尽深远的地底，一片漆黑的空间之内，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卡罗尔抱着自己年幼的女儿开始向着出现在脑海之中的身影祈祷，祈祷祂可以将自己拯救出这片苦难的世界。
“可父亲，既然祂可能是另一个侵略我们世界的存在，但你为什么还要向祂祈祷呢？”
“我们别无选择。”
“罗拉，你要记住，只有强大才是能够存活在世间的真理。”
“如果不能自己强大，那就依附强者，让别人不敢随意对你动手。”
“这就是你将母亲送给那群豺狗，从而换取庇护的理由么？”
听着罗拉那稚嫩的声音，卡罗尔心底闪过了一丝炙热。
“这也是为了你可以更好地成长，不然不久之后面对那群豺狗的，应该就是你了，而你，却是父亲的宝贝。”
“母亲一样的宝贝么？”
“不，你比你母亲更宝贵。”
搂了搂怀里的女儿，压住自己心底的邪念，卡罗尔知道，现在并不是拿下罗拉最好的时机。
经过多次试验，他已经知晓了何时让女孩怀孕才是最安全的，所以他并不会贸然下手。
不过他看不到的，是罗拉低头时那眼底的寒光。
————
步入世界没多久，秦寿正打量着这个世界，准备决定其最后的结果之时，突然听到了一声呢喃在心底想起。
这是来自新生圣徒的祈祷声。
通过信仰线探寻祈祷的来源，下一刻，他的目光便落到了那个漆黑的地底世界，那对抱着的父女之上。
“真是让人作呕的世界。”
片刻之后，浏览过自己新生圣徒的所有记忆以后，秦寿却止不住的有些犯恶心。
是的，哪怕是成为强大神力了，但在秦寿的可以保持下，他依然有着充足的人性。
现在探查到了某些突破人类道德底线的事情，自然也就会恶心。
“既然如此，那边如你所愿。”
冷漠的话音在罗拉耳边响起，随即，在她生命中第一次看到了光的存在。
大地在其视线中分裂，一道璀璨的光芒射破地底的黑暗，照射在了所有躲藏在黑暗中的原住民身上。
“啊”
“这是什么？这不是光！”
......
看着在参杂了毁灭之力光芒照耀之下全身开始融化，却又在将死未死道路上徘徊的原住民，秦寿心底没有一丝怜悯。
毕竟早在之前获取自己圣徒记忆之后，秦寿就知道这些被赶到地底的原住民并不值得怜悯。
至于自己那新生的圣徒，在第一波光芒的照射之下，已经身躯破碎，灵魂进入神国变成圣灵了。
嗯，也是秦寿手底下第一个圣灵。
其他圣徒在秦寿资源的供给之下，小部分成了真神，大部分则卡在成神之前。
不过被秦寿用茫茫多延长寿命的魔力药水吊着，没有外力的作用下，活个千八百万年那就跟玩似得。
至于罗拉这个新生的圣徒，完全是自己不想活了。
年纪虽小，但见过了时间邪恶的她，灵魂早就衰败不堪了。
让其身躯消散，灵魂飞升入神国，对其而言更像是一种解脱。
至于自己第一个圣灵的最终愿望，让这个世界陷入彻底的毁灭，秦寿自然是会满足其要求了。
无尽的毁灭之力以秦寿为中心，化为一道紫色的浪潮向着四面八方汹涌而去。
但凡中等神力以下的存在，只要一被这紫色浪潮所触碰到，立马便会失去生命的气息。
土地直接沙化，生命化成飞灰，就连空气也不再流动，开始变得死气沉沉。
秦寿可以感知到，原先对自己的到来还抱有这一丝善意的世界意志，在他做出这一番选择直接，直接对他产生了无尽的厌恶。
但或许是因为有着夺灵老祖哈克的存在，秦寿并没有受到世界的攻击。
别说是天将雷罚了，连本土生物有组织的进攻都没遇到。
毁灭了那么多世界，这个世界算是毁灭的最顺利的一次了。
“未知的强者，请停下你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