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助手耿建呢,心里是愤恨不平。
他姥姥的,我是公司董事常务副总,公司核心创始人之一,二号人物,怎么就变成了有职无权的窘境?
心有不甘呐!
都说夫妻之间有七年之痒,其实合伙创业同样也存在七年之痒。
内耗,这是国人的通病。
京都市场是六年前,是由程有福亲自带钱带人去操刀开发的。
像王兵、章尚荣这些主管,程有福太熟悉了,都是最初闯京都的六大金刚之一。
想当初他们还在一个屋里睡觉,喝酒,甚至于一起肩扛手提的搬运药品。
当年,他程有福亲自开着天津大发面包车,从火车货运站里去提货,然后送到各医药公司仓库。
现在他到京都,偶尔也会叫上王兵他们几个主管喝顿酒一起聊聊天。
真所谓情深如海。
“总裁,那我们得尽快拿出个具体办法来啊。”耿建在旁嘀咕着。
耿建不太懂销售,原是B大哲学系82届毕业生,分到家乡G市的医学院基础教研室当老师。
而那时的程有福,比耿建小三岁,刚考上本校药物学研究生,就跟耿建这批年轻教师们住在同一栋楼里。
他像一位纯朴的乡下小兄弟,跟在大城市里哥哥们屁股后面转,开始大家关系都很近。
十余年光阴,世道变迁,昔日乡下小弟,如今变成了大家的老大。
程有福听罢耿建的嘟囔,斜乜着眼瞟了他一下,心道:
喔靠,既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天下好事都让你‘笑面虎’给占尽了,恶人让我来当,做春秋大梦去吧!
他这段时间以来,对耿建、赵灿龙这帮公司初创合伙人甚为不满。
当初公司成立要大伙出钱时,相互推三阻四,大讲家庭经济困难。
现在形势好了,要落实各自股份时,开始表功夺利,相互斤斤计较,屡屡争吵得头都大了。
程有福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着,透过超薄镜片用白眼瞅了昔日的‘耿老师’一眼,撇嘴道:
“耿兄,办法得由你们营销部门先拿出个方案,然后再经讨论呈报上来,董事会讨论,不能什么都是我个人来定,岂不‘独断专行’了吗?”
耿建低头耷脑的垂手而立,听着老大训斥,他早已没有了当年B大毕业时的那股子神气了。
他深知营销不是自己的专业优势,药品更是门外汉。
抓营销这个烫山竽,都是其它几个合伙人怂恿他来抓管的,说什么“公司不能全让有福给霸占了嘛。”
你姥姥的,我也是被逼无奈,硬着头皮赶鸭子上架,莫得办法呵。
在昔日学生手下‘混差’,有职无权的日子可真不好过哦。
但耿建想到自己已无退路,今后的前途利益都栓在这公司里,一荣俱荣,也只能是忍气吞声,等待时机。
“那…总裁…我这就去按市场部安排方案…”
“嗯…”程有福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头都懒得抬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