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太快了,快到就连拓跋雄都有点反应不过来,更别提被他死死护在怀里的图珑宣了。不过三两息的功夫,树下的两拨人马便已红着眼厮杀在了一起。
为了什么目的?不知道;为了什么利益?也不知道。但大家既然撞上了,握个手装作没看见对方也显然不太合适。可话是这么说,真要动起手来了,却又是另一种局面了。安林所带的,不过是些杂役奴仆,而另一边的那些黑衣人们,则是个个身手矫健,一看就知道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试问,一群平日里只知道做活儿的杂役奴仆们,又怎会是专业人士的对手呢?所以不多时,安林身边的下人们便已被杀得四散奔逃、抱头鼠窜,仅剩下了安林自己还在刀光剑影之中苦苦支撑着。
“大主管……”
眼看着人群之中的安林身形愈来愈萎靡,图珑宣的脸色不禁有些黯淡。随即,她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扭头向拓跋雄小声央求道:“明决,咱们去帮帮他吧。虽然……虽然安林大主管确实很讨人厌,但他毕竟不是个坏人!如果他被抓走了,爹爹会很伤心的……”
拓跋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俯首看着图珑宣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他最终还是没忍心告诉她、下面的那个叫安林的老人根本不会被带走,而是会像一只年迈的山羊一样,被那些神秘的黑衣人们给毫不留情地撕成碎片!
其实,若换在以往,拓跋雄根本不会去趟这滩浑水。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但今天不一样,这些黑衣杀手们明摆着是冲着图珑宣来的,于情于理,自己都该出手将他们斩尽杀绝!顺带的,最好再逼问出他们的幕后主使来,以好早做对策。否则,有了第一次,那必定有第二次!而下一次……图珑宣就不一定会像此次这么走运了。
如果不是自己今夜临时起意、机缘巧合之下闯进了这里,那么看到图珑宣这头单纯无知的小羊羔沐浴的,可就是下面这帮子人了。一想到这儿,拓跋雄心中就不禁一阵阵的后怕,而后怕之余,便是满满的杀意了。
这些人,一个也不能留!!
“好,我去救他,”想到这儿,拓跋雄缓缓点了点头。随后便将图珑宣小心翼翼的抱到了树干背面,让其无法看到下面的修罗战场,以及等会儿自己大开杀戒的凶神模样。做完这一步,他才轻轻站起身来,对着图珑宣低声叮嘱道:
“萱儿,听好了。等会不论下面发生了什么事、出了什么动静,你都要捂住自己的耳朵,并且眼睛必须看向……唔,就看向那个湖心亭的方向吧。不要问为什么,如果你相信我,我就可以保证不让那个安林大主管被坏人带走,好吗?哎哎,别出声,点头、点头就行了。”
图珑宣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疑惑,显然是不太能理解拓跋雄的意思。但出于对其“无所不能”的信任,她还是乖乖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并认真的向前者点了点头。
明决,我相信你!
原来被人信任的感觉是这样的啊……啧,有点怪,但并不讨厌就是了。拓跋雄的嘴角情不自禁的微微上扬,伸手摸了摸图珑宣的小脑袋,随即不再多言,一个翻身便下了大树。
对这突然加入的第三方,黑衣人们与安林全都愣在了原地。前者中一个长得最为高大、似是头领一般的汉子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几遍拓跋雄,当下冷声喝问道:
“你又是谁?也是东煌宫的人?!”
“东煌宫?呵呵……”拓跋雄狞笑一声,突然猛一抬手!便已将离之最近的一名黑衣人给揪到了近前。紧接着,又当着所有人的面,毫不费力地扭断了他的脖子!
随手扔掉尸体,拓跋雄高高一挑剑眉,神色傲然地对那些已经看懵了的黑衣人放言道:“吾乃、大辽冠军侯,拓跋明决是也!怎么,很惊讶?哼,说真的,我也挺惊讶。哎呀,想不到素来以仁义大德布于四海的大宋,也会行这般见不得人的勾当啊?”
“你胡说!”拓跋雄此话一出,那些黑衣人们的眼神瞬间就变了。为首者更是气急败坏的跺脚反驳道,“老子们可是伟大的党项勇士,又岂是……啊啊啊啊!!!!”
还没等那人的话说完,拓跋雄便已抢先一步、闪身上前一脚踢飞了他的武器,同时又迅速连点了他身上的几个重要大穴,令其站不能站、倒不能倒,只得痛苦的一只腿半跪在地上,承受着拓跋雄手上所传来的强力“禁锢”。
低头瞥了眼那已经因恐惧而不断颤抖的黑衣人头领,拓跋雄顿时不屑的笑了。“还装呢?小雏鸡儿,告诉你,老子我在澶州杀的宋兵,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你们的战斗方式,我太熟悉了。简直就是他妈的化成灰我也认识!”
“让我来猜猜,在这东煌宫中,有着大宋行伍背景的,有且只有一人。而且听说那个人早几个月就来了,想要把东煌宫拉到大宋的怀抱中去。可东煌宫却一直在吊着他的胃口,所以,那个狗娘养的东西就动起了歪脑筋,想要假冒党项人,绑架或杀害图珑家的独子、图珑宣,以此来达到激怒图珑达海、让其与党项决战的目的。再然后嘛……东煌宫就不得不依仗大宋的力量了。毕竟党项人的实力摆在那儿呢,一对一单挑,东煌宫绝不是人家的对手。”
“我说的、是也不是啊?从盐州来的……左步喜、左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