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因未使金银开路,便被他人顶了成绩,只得了一个末等小官。怎么,太师问这作甚?”
“四年前……哦!我想起来了,那次,好像是杜淮、杜大人主持的科考吧?”赵升恍然大悟般的抚了抚掌,紧接着便又笑眯眯的转头对左右道,“来啊,且替本太师记下。等此间事了之后,彻查四年前的那次科考。查出顶替这人的那个王八蛋是谁后,再与杜淮一并,抄家灭族,一个也不许留。”
“遵命!”
“太师这是何意?!”突如其来的杀意,逼得众人呼吸为之一滞。路一乾急忙上前几步,厉声质问道,“若是太师对在下有什么不满,只管奔着在下来!何必……何必如此草菅人命?!”
“草菅人命?不不不,足下这话可是说错了,”赵升缓缓摇了摇头。声音虽然还算温柔,但他的眉宇之间却已悄然布满了狰狞,“犯了错,就要罚。赏罚不分,乃昏庸之所为!杜淮贪图金银,使俊杰不能得志,此为国家之损失。让其抄家灭族,已经算是一种仁慈了。若不是顾及国家法度,那么,四年前参考的所有仕子,其实统统该死!”
“大宋子民千千万万无穷尽也,宰些个无关紧要的贱民、鸟人,难不成就会亡国了?可笑!哈哈哈哈!”
“够了!”一直保持沉默的拓跋雄猛地拍案而起,怒目直视着赵升,似是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方解心头之恨!但最终的最终,理志还是强迫着他冷静下来。重新调整了下心态后,拓跋雄才冷眼瞪着赵升道,“很久很久以前,我对你们赵家人还是有些敬佩的。毕竟宋之繁华享誉天下,能建出这般盛世的,其统治者也定不会是等闲之辈。但现在,我得承认我错了。”
“近万名为国赴难的慷慨勇士,在你们的计划里,竟然是……弃子?呵,多可悲啊,一群自以为在保家卫国的傻子们,可能到死也想不到,他们所保护的国、正是将他们推向死亡的真正凶手!虽然我对那仲天鹰也是恨得牙痒痒,但是!我拓跋雄,只会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取了他的性命,而不似你等,下贱龌龊!真不愧是黄袍加身赵匡胤的子孙啊,生来,心就是黑的!”
“随你怎么说吧,”赵升讥讽地扬了扬嘴角,一脸的不以为意,“不过,你身后的那个狗头军师确实都说对了,我们的确是在为了自己的利益奋斗着。但这又怎样?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那些贼配军是自愿去的,本太师只是稍作引导,何时逼着他们为国尽忠了?呐,反正说这些也没用了,仲天鹰已经拦不住了,任你们在这儿猜的再通透,结果……也只能是按照本太师的计划去走,谁也改变不得。”
“只是我还有点好奇,根据情报,那萧太后应该待你拓跋雄不薄吧?那你又是怎么呆的住、不去快马救援的呢?要知道,那仲天鹰的本事,可能比不上足下;但对付辽军那帮子歪瓜裂枣,还是绰绰有余的。更有一手神射,于万里之外取萧太后首级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简单。难道……你想坐视你的主子陷入危难之间吗?”
“哈哈哈哈!笑话,我有什么可急的?”拓跋雄闻言,忍不住仰天大笑道,“说到底,我只是不满你那肮脏的手段罢了。至于仲天鹰最后怎样,与我又有何干?而且,你们的情报也很不到位啊。不错,辽将中也许没有几个是那仲天鹰的对手,就算有,仓促之间,也难以抵挡你们那支突袭之军。但是嘛,另有一人,却是完全可以挡住进攻、保下辽帝以及萧太后等重要人物。所以,我才敢在这儿陪你拖拉着时间,而不立刻安排人去增援。”
“哦?此人比足下如何?”
面对赵升的询问,拓跋雄这次并没有急着正面回答。而是慢慢伸出了一根手指来,在前者的眼前微微晃了晃。
“一分,仅仅……胜我一分!”
但就是这一分,却足以击退百万雄师!
霍幽,我这里可能没法及时赶上了啊。仲天鹰那边,就只能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