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听到这儿,拓跋雄不禁有些诧异的放下了手中的酒盏、扬声向外问道,“那人没传错话吧?澶州可是宋军地界了啊,重兵环绕,危机四伏。大将军若要勘察地形,随便遣一偏将前往即可,又何必要亲身涉险呢?”
“这……小的一介兵卒,哪能知道其中详情啊。只是那来人便是如此传话,小的也就原封不动的带来给您了——不管怎样,还是请大人好生准备一番吧,以免明日启程之时又要仓促。”
“……我知道了,退下吧。”
“是!”
待得那帐外通传兵卒离开后,孙贺儿才借着酒劲、在拓跋雄耳边厢低语道:“明决公,此事……嗝!此事多有蹊跷。想大将军位高权重,又是军中柱石,怎会这般轻动?再说了,正如您刚刚所言,不过是……嗝……不过是勘察地形罢了,谁去不是去?末将估计,此定是有奸人在从中作梗,不知用了什么花言巧语、蒙骗了大将军或者太后!”
“哎,会不会……会不会是萧平弗将军?!”孙贺儿话音刚落,另一旁的蒋大眼就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顿时惊呼了起来,“对了!之前好几天,末将都瞧见萧平弗将军频繁出现在太后以及大将军的身边,和他们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说些什么。难不成……此番让大将军亲自率军前去勘察地形的主意,就是他提出来的吗?”
“什么?!”此话一出,孙贺儿的酒瞬间被惊醒了大半。在抓着蒋大眼追问清楚了其间的一些细节后,他才慌里慌张的对拓跋雄建议道,“明决公!若如此,那萧平弗必定没安好心啊!虽然末将也没有绝对的把握……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趁着军队还没出发,咱们一同去劝阻萧大将军吧!”
望着孙贺儿那一脸急不可耐的模样,拓跋雄却是十分罕见的没有激动。双眸微眯、沉思良久之后,他才对面前二人轻轻摇了摇头:“不,不要冲动。那萧平弗……本事和人品再怎么不济,头上也还顶着一个金灿灿的‘萧’字呢。说他不怀好心,在这里谁人会信?所以,在没有得到确凿的证据之前,咱们还不能轻举妄动。”
“不过——至少明天早上,我们就会知道大将军为何会这般的‘心血来潮’了。好了,酒就喝到这儿吧。孙贺儿,蒋大眼,听令!”
“末将在!”
“有劳二位,去替我整顿一下营中兵马吧。说来也惭愧,太后赏了我这两百人,我却一直没怎么把他们放在心上。此番也就只能幸苦幸苦你们了。怎么样,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明决公请放心,一切就交给末将了!”
……
转过天来,拓跋雄特地起了个大早。在穿戴甲胄、检查坐骑兵刃已毕后,便与孙贺儿、蒋大眼等已整装待发的两百余名士兵一齐来在了御帐前点卯。等一切动员工作都结束了,拓跋雄又立刻被萧挞凛的亲卫给叫了过去,允之骑马次大将军半步而行,以好方便二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