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极尽奢华的宫阙……不,应该说是囚牢之中,拓跋雄就如同一位扛着鬼头刀的刽子手,满怀杀戮的热情、四处搜寻着那些应当死于自己手上的“猎物”。但可惜的是,这儿的广阔程度实在是超出了他的想象。任其埋头跑了又跑、绕了又绕,可除了最开始的那点儿动静外,便再无任何进展了。
他妈的,那大和尚不会是在耍老子玩儿吧?
拓跋雄一边在心底咒骂着,一边继续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尽管在魂魄状态下,他不会感到丝毫的劳累与疲惫,但这么兜兜转转下来,他的耐心早就要被磨没了。最终,当拓跋雄来在了眼前这条道路最深处的一座殿门外时,才总算下定了决心——不管了!倘若这里面还是一无所获的话,老子就随便找个地方睡大觉!这活儿,爱他妈谁干就谁干去!
满腹牢骚的拓跋雄一脚踹开了殿门,迈步就要往里闯。说时迟那时快,只一眨眼的功夫,一股子不知源于何处的黑风就突然从殿中翻滚了出来!直冲拓跋雄的心口撞来!
“呀呵!”
毫无防备的后者被这突变的状况给吓了一大跳,急忙下意识地想要拔剑相抗。却不想,还没等他的手碰到剑柄呢,那黑风又猛然顿住了。在半空中剧烈的抽搐了好几下后,才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萎靡在了地上,最终幻化成了一个骨瘦嶙峋、通体红斑的丑陋老者。
拓跋雄瞧得奇怪,却也不敢轻易上前。在原地按剑戒备了好一会儿后,见那老者只是目光呆滞的望着前方、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威胁,他才稍稍松了口气,随即小心翼翼的缓步近前、准备好好观察一下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刚刚站得远,再加上这老者身上又有着淡淡的黑气环绕,故而拓跋雄看的不是太真切。现在走近了,他才注意到:在这老者的脖颈之上,竟还拴着一圈金链!其尾端悬挂一块小铁牌,上书粗糙无比的“刘志”二字。皱眉想了好半天,拓跋雄才猛然醒悟了过来:“刘志?东汉桓帝刘志?!奶奶的,看来那大和尚还真没骗我啊!”
东汉桓帝、刘志,字意,汉章帝刘炟曾孙,河间孝王刘开之孙,蠡吾侯刘翼之子,母亲匽明。其本人虽为一朝天子,却不喜国政、独好佛事,且荒淫无度、宠爱阉宦。对这样的一个皇帝,拓跋雄向来是极为鄙视和痛恶的。因为在他看来,你要是蠢、笨、愚昧不堪,那都还算情有可原,毕竟是先天性的没有办法;但枉有一身天命,却不好好珍惜、反自行取祸之道的,才叫真正的罪无可恕!
至高至尊的九五之位啊,她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圣洁。可是……可是为什么能驾驭她的,却偏偏都是一帮废物?!!
恶心!真是恶心!
也许是感觉到了拓跋雄身上那愈发强烈的杀意与愤怒,刘志小小的打了个哆嗦,随即尖啸一声、扭着身子就想往回跑。可拓跋雄又岂会坐视他白白跑掉?当下二话不说,直接抽出了惊寒,狠狠地刺进了那刘志的后脊!
“啊啊啊啊啊!!!”
看着这位曾经万万人之上的大汉天子,现如今却在自己的剑下痛苦的扭曲着、哀嚎着,拓跋雄忍不住得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爽啊,这感觉是真他妈的爽啊!又抬剑连刺了好几下、直到把那刘志玩儿的奄奄一息了,他才暂时罢手。
“喂,老不死的,能开口说句话吗?”抬脚踢了踢刘志,拓跋雄就这么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问道,“要是会说话,就吱一声,别他妈的从头到尾一直干嚎,和条狗一样,也忒没意思了!”
“呜……啊……呜呜……”
刘志嘴里嘟囔了几声,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根本听不清说的是什么。最终,还是拓跋雄颇为不耐烦的挥手示意他停下:“行行行!不会说话就算了!嗯……看你似乎是能听得懂我说的话,那么——”
说到“那么”这两个字,拓跋雄又狞笑着一剑洞穿了那刘志的小腿!听得惨叫声起,他才满意的继续说道:“现在就带着我去找你的祖先、兄弟以及子嗣们。要是你配合,那我倒是可以放你一条活路;否则的话,老子这儿有的是办法玩死你!听明白了吗?明白了就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