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武臣攻赵
武臣为将,张耳、陈余为尉,一路向北进军赵地,临近赵境,陈余对武臣说:“将军,赵地之兵向来凶悍善战,想当年‘胡服骑射’始于赵地,北边匈奴尚且畏之远避荒漠。眼下,陈王只给了我们三千兵,要想硬打硬攻占领赵地,那是绝难实现之事。”
张耳也说:“陈王令你为将,却不允多将兵,此何意,不信任也。今我军遇此尴尬之境,进攻则力量不足,回撤则必被法办,两难之选,必须智计脱困。”
武臣说:“诚如二位之言,赵地乃是硬骨头,我军又兵力单薄,这却如何是好。”
陈余似是已有策略,说:“我们必须运用更加高明之法,幸好今日有我和张耳兄辅佐将军,是能想出高招,兵法云‘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今日之事,只有不战之法尚可一试。我早年曾数次游历赵地,和赵地豪杰壮士多有很好的交情。我之所谓豪杰壮士,非只是江湖俊杰,亦多为赵地有权有势之人,且尽是守令之辈。可由我只身单车去劝说他们,将军可暂时驻兵此地。切记,千万不可扰恼赵人,以免至赵人由警至敌成同仇敌忾,众心一意阻击我军进赵。我不出一旬,必带喜讯而回。”
张耳在一旁见武臣面上似有不信任为难之状,乃说:“我与陈余虽为儒生,然亦是豪杰,江湖素有贤人之名。想当年曾追随信陵君多次亲历战阵险境,比如今不知难过多少倍,皆从容应对化解,略无阻碍。何况今天下万民一心深恨暴秦无道,争欲抗秦击秦,赵人更是恨秦甚矣,赵人渴望见到反秦之军久矣,正如久旱盼甘霖,久涝盼日出一样。”
武臣见二人皆是信心满满胸有成竹之状,心想,二位之言有理,若果真以区区三千兵与赵人开战,弄不好真会全军覆没,命都难保。这二人确曾是信陵君之门客,必有远超常人之能。且让陈余去游说一番,或许真有成效。即使效果不理想,我率军在此遥为后援支撑,虎视赵地,却又秋毫无犯。赵人必定认我军乃有德有义之师而产生好感,那时再挟义而攻,必会顺畅得多。当下便依言命陈余速入赵境去讫。
陈余深入赵地,寻得赵地豪杰等聚之一处,说:“我之出身于信陵君门下,公等尽知,我之刎颈之交的大哥张耳,诸公亦多熟知,今率军于赵境之外,所不敢贸然进赵者,为因敬诸公乃赵之豪杰屏障也。夫秦廷为政,乱暴严刑残贼天下,已历数十年。北边有修筑长城之浩大工程,咸阳有修建皇城之巨大劳役,南边有征战五岭之大规模战争。今内外骚动,百姓疲敞,苛绢暴税以供军资,百姓财匮力尽,民不聊生。加之苛法峻刑,天下百姓父子不能相安。”
“陈王奋臂起事为天下之首义,封王楚地,方圆二千里内外无不响应。百姓家家愤怒,人自争战,各报其怨而攻其仇,县中百姓杀县令县丞,郡中百姓杀郡守郡尉。如今,陈王正欲张大楚国,在陈城称王。”
“命吴广、周文将兵百万西击秦。于此时,而不成就封侯大业之人,不是真豪杰。诸位试相考虑一下。哎,普天之下受秦无道残治太久啦。”
“用天下之力而攻无道之暴秦,报父兄之仇怨而成就割地有土之功业,此正是士人难得的机会啊!”
众豪杰多于张耳、陈余为旧交好友,也深知张耳、陈余乃天下贤人,皆愿信服陈余所言,纷纷应诺与之通力合作。
陈余回报武臣,武臣大喜,率军严整军纪军威,雄纠纠进驻赵地。因为兵少,乃谎称为先头军锋。
到得赵地,广受欢迎,竟得兵数万。
武臣自号武信君。
之后,借此兵威声势,进攻不降之城,连占十余城,尽斩其守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