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自顾自的倒在床上便睡。
范增头回碰上这样的事,纵然胸中有千条妙计,面对一傲赖老者也无计可施,更关键是没弄清楚眼前是何种状况,真是莫名其妙,却又无可奈何,只好任由他吧。
矇眬中,黄石公覚得有人来找范增。
只听来人说:“范老,令尹有请”。
“可知是什么事'?范增问,语气中明显带有兴奋的意味。
“说是令尹府中昨夜被盗了,请您过去帮忙捉拿盗贼“。
两人一说一答的走出院门。
许久,黄石公睡醒了,盘腿坐在榻上养神。
范增恰好回来了,一进屋就从缸中舀来一碗水,坐到桌前,空出桌面,用手蘸水在上面画着什么。
黄石公见状,挪到桌边,看着范增画的图样。
依照图形结构来看,推断应该是一种翻板扣网机关。
只是范增画着画着,到关键地方却画不下去了,坐在那儿呆想,半晌不动。
显然是遇到难处,不会了。
黄石公心想,这老儿粗通机关设计,却不明深理,我且指点他一下。
于是双手捧起木杖,蘸些水,伸向桌面。
范增一急,恰待阻拦,却见木杖头在桌面上快速移动点画,瞬间,图纸完整的画好了。
范增大惊,瞧定黄石公。
黄石公一付无所谓的样子。
再细看图纸,愰然大悟,且惊且喜,略显惭愧的说:“老哥深谙此道,原来是绝世高人,怪我眼拙失礼了。佩服,佩服啊”。
黄石公傲然的斜眯着眼,说:“这是安到窗上的翻板扣网机关,你且说来,要做何用”。
范增说:“是令尹府被盗了,盗贼扬言,三日内必会再来。”
”令尹知我多奇计,请我出招帮忙捉拿此贼,我早年曾学过机关祋计,只是久来不用略感荒疏了。”
“想设计这么一个东西,竟然都有些吃力了”。
“你且说这令尹为官为人如何”。
其实黄石公一路走来,早已察知居鄛令乃是贪腐无德鱼肉百姓之恶官。
所以有此一问,是要看看范增为人如何。
只听范增说:“嗨,秦官嘛,都那样”。
显是语气中已露出不奈烦之意,心想,这老儿,说活总是傲慢无礼,又好管闲事,不如打发他走人得了。
便说:“老哥,想清楚您徒儿的情况了吗,想清楚了快去找吧,我这有重要的事,还得赶紧去令尹府上,没工夫招待您,您请上路吧“。
哎嘿,这是在撵我走啊。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我还没把你考察完呢,虽然已有些不大如我之意的表现,可必须得走完程序啊,岂能一走了之。
想到此,黄石公唸叨着说:“要说我那徒儿吗,我还没想清楚,你就这么着急撵我走,有负君子之德行吧。”
“再说,你让我往哪走呢,唉,只怕我那不合格的徒儿是要助纣为虐啊“。
范增听这言语,心想,这老儿颠三倒四的,不知其胡言乱语是何意思,不过,他想赖在这儿不走,是再明白不过的了,真是惹人烦啊。
眼下,要紧的是帮令尹捉到盗贼,现在没工夫搭理你,待到事成后,令尹必会厚赏于我,这也是我的求生之一技吗。
岂可与这老儿纠缠不清,那不是弃重就轻,本末倒置吗,待事成时,再打发你走也不迟。
主意即定,范增冷冷的对黄石公说:“我忙着去回令尹的话,您且好自为之吧“。说罢,急匆匆走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