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又轻轻拍了一下云修仪的肩膀,云修仪方才想起来刚才夜寒告诉自己的话。眼下越行卿的能力在朝中是有目共睹的,能文能武,且家世显赫,若能归为太子一派,将来定能成为助力,此时恰好是将他招致麾下的一个好时机。
思及此,云修仪又道,“我知越大人在朝中向来独来独往,只听从父皇一人,不知越大人今后有什么想法?”
越行卿是个聪明人,知道云修仪话中的意思,只道,“今后越某愿为太子所用。”
太子若是不愿将家丑告知皇上还好,若是真的告知皇上,那越行卿只能自己成为这个替罪羊,娅宣娜作为南朝公主顶多是行为不检点,还是因为南朝风气开放。倒不如给自己也给太子一个台阶下。
云修仪见越行卿识趣,眼下不欲见他,只冷哼一声便离去。
越行卿仿若吃了黄连般,有苦说不出,只得生生吃了这个大亏。
容夷在一旁看戏已看够,眼下见屋中只剩越行卿一人,便缓步走了进来,拍手道,“未曾想越大人聪明一世,却也有如此糊涂之时。自古以来便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想来是有道理的。”
此刻见着容夷,越行卿心下便明了了,冷哼一声道,“彼此彼此,容公子如此聪明,不也是将怀中的美人弄丢了吗?”
二人具是看对方不顺眼,且在彼此手上都没有讨得便宜。越行卿想起昨日之事,不禁笑道,“倒是没想到容公子手下还有那么大一个金陵阁,若是叫皇上知道了,不知作何感想呢?”
除了皇上,朝中之人皆不知晓容夷掌管血滴子一事,是而越行卿偶得容夷是金陵阁阁主之事,便以为掌握住了容夷的惊天秘密。
谁知容夷却还是一脸淡然道,“你自是可以告知皇上,届时孰是孰非,皇上便可给你我一个判断了。”
听闻此言,越行卿心中也没了谱,难道金陵阁是皇上命容夷统领的?容夷在皇上心中竟有如此分量,越想越行卿心中越是心惊。
“倒是越大人,竟沦为了太子党派中的一人,以后怕是不可脱身了。”像容夷与越行卿这种聪明人,向来都是独来独往,朝中之事谁也说不准,现下是皇子,下一刻可能便是庶人了,云修凌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闻此,越行卿心中怒意翻腾,面上却是不显,仍旧嘴上不饶人道,“虽说你这个人不怎么样,看人的眼光却是一等的好,令月深得我心,我要定了。”
想起昨日之事,萧令月现今还不知去向,容夷眼中迸出火花道,“那你尽管试试,你觉得经过昨日欺骗之事,小月儿她还会理你这种人吗?”
越行卿回想着两日之事,只觉得自己确实落了下乘,当即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去。
思及萧令月,容夷不仅担忧起来,这两日还未寻到萧令月的去向,虽说萧令月与如宁具有些许武艺在身,可是修习时日尚短,对付武林高手却是万万不可的,只盼萧令月在外无事了。
萧令月又细细询问了这些难民,具是西北旱灾与东南洪灾后赶至京郊的,因着大猎前夕不能走官路,是而速度上比萧令月从京城附近看到的那些难民要慢一些。
“这一路走来,除了官兵挡路之外,你们还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别的危险?”萧令月关心道。
“并无其他了,那些个盗匪见我们这些人的样子,便知道我们身无黄白之物,但凡有一点银子的,谁还徒步走过来,是而倒也没有为难我们。”这些难民中的一个领头人说道。
“不知大哥贵姓?”萧令月询道。
这些难民本见着萧令月穿着不俗,以为与官家官兵们是一路人,本不欲理萧令月将萧令月赶走。却未曾想萧令月丝毫没有架子,不仅关心众人,还买了许多干粮分给众人,且人人有份,是而便对萧令月亲切起来。
“免贵姓陈,名兴。”此领头大哥道。
“小女姓萧,唤月,途径此地,却见此处有大量灾民,而朝廷却还坐视不管,所以想要帮助你们。”萧令月谎报了姓名,怕这些人知道她是官家之人后,反而对她有所抵制。
“萧妹子你有心了,但是一些粮食只能说是暂且延缓了饥饿,若是想要在此处生存下去,没有土地是不行的。”陈大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