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神,两道哭声便闯进了她的耳朵。
看了眼自己,她便知发生了什么,松开了抓在手臂上的手,才开口,语气还带着些调笑,道:“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哭,我没事,只是想事出了神,忘了手还抓着手臂,上些药就好。”
见她松了手,两人便止了声音,急忙的为她处理手臂,看着两人的身影,脸上的泪痕还湿着,红框中含满了泪水,不时的顺着泪痕滑落到地上。
一股暖意在萧令月心中蔓延开来,咧嘴无声的笑起来,本是笑着,眼中却泻落了两行清泪。
她本是想着这几日的事,却不知怎的因容夷想到了云修凌,想到那厮娶她,只是为了她手中的传国玉玺的钥匙,便抬手去摸那钥匙。
想到他说过的,海誓山盟,山无棱,天地合,冬雷阵阵,夏雨雪,乃敢相绝。想到她在那冷宫中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想到十年情感付之东流,想到他与萧清溪狼狈为奸害她死不瞑目。
想到这些她便恨,恨不得将他们剔骨抽筋,食之肉饮其血,想得发了魔,没了心神。
处理好了她的手,两人抽咽着,怪异的瞧着她,不知晓她,竟为何一边笑一边流泪,眼底蔓过担忧,仔细的翻看她,怕有哪里还伤着。
“我萧令月何其幸运,有你二人相伴!”
她第一次觉着,夜……竟如此美好。
萧令月从来都不是言而无信之人,答应了牛妈妈.的事自然不会失言,所幸这几日萧清溪得了宠,母女二人忙得顾不上。
她萧家上下也是忙着巴结,没人在意到她,个院都松懈着,这时候放人出府去,自然是最好的时机。
牛妈妈也明白做的这些事,被萧桃花一房知晓后,定是难逃一死。萧令月让人将翠罗放出来后,她便带着翠罗还有那小儿子拜谢了她,便拿着如宁递过去的银子离府去了。
听了萧令月的嘱咐一出府便往南朝方向去,不做停留,从此过着悠闲的日子,平淡享乐,安了一生。
日子闲下来,萧令月开始谋划以后的事,屏锦一事已经撒好了网,鱼也咬上了饵,但要收网却还差一件事,这事她做不得,只能借他人之手,否则定会得不偿失。
且,那个人地位不得低,常日里说话没正经,说出的话都是随性,不惹人怀疑,她将脑中可以帮她的人都过滤了一遍,只有一人符合,也只有那人才可能会帮她,容夷!
唤来了如宁,交代了她两句,如宁点头,便福身离去。
凌贵妃的生辰这日,如远将萧令月打扮得很是夺目,符合了她以往张扬的性子。
看到镜子中的人儿,她也是楞了一会儿,她实在难以想象那张丑陋不堪,小孩子见了生生吓出病来的脸,原是这般模样。在长些年岁,等长开了,怕是更让人移不开眼,只不过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终究她已不是从前的萧令月。
在如远的不解下,换了淡淡的妆容,穿得也很是平常,却还是遮不住,她那张夺人眼目的俏面。
刚出府门正要上马车去,便见萧家其他几房嫡出小姐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一同出了府门,对视了一眼,她便不再看她们,欲上马车去。
萧令月本是觉着无话可说,落在了她们眼里便成了目中无人,她们顿时绿了眼,为何如此不公,她们费劲心思的精心打扮却比不过萧令月平常的模样,让她们如何不妒忌。
萧倾顾也是一阵怒火,她自认生得出众,但家中却有萧令月与萧清溪压着。萧清溪也就罢了,毕竟霍姨娘家世不错,她也深受老太君喜爱,可这萧令月算什么东西,竟压她一头。
眼下又趾高气扬的无视她们,忍不住开口,“萧令月,你都看不到我们的么,都是一家姐妹,你为何如此无视人!”
“哎!妹妹,二姐姐昨日便接进宫去了,有人不高兴了,我们当要谅解才是,你又何须计较。且,有的人可是有人生没人养的,哪里懂得什么教养。”
言罢,一众人都掩口轻笑起来,路上不少行人停下来观望,如远如宁两个丫头,气得眼睛都绿了,这帮人,怎的这般说小姐,还连带上夫人也一起骂了去。
“小姐不必上心……”
“小姐……”
两人都开了口,却又不知该如何劝解,再者她们不过是丫鬟,自然也是不敢直接与那些主子起冲突,给小姐惹麻烦,只能心中愤恨不能言语,真是憋屈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