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州城外不远处,远离城内繁华景象的一席小道中坐落着一栋不起眼的院子,不过要说院子里最特别的就是西房屋中有一座铸剑炉,起初这一老一壮一小三人刚搬来时候很多附近的村民都很好奇为什么一个看上去像是教书老头的人会和一个看着像是铁匠的人碰到一起,久而久之发现那铁匠虽然看起来其貌不扬但是他出手制作的一些民用器具用起来出奇的顺手,便有些不舍得去花大价钱买城里锻造炉的居民也经常来这买些家里用的菜刀砍柴刀等等,往往屋内那朴实的中男人都来者不拒,所需工时又只是城中某些铁匠铺的一半日期,而花费的银子却又不到那边的二分之一,久而久之住在远离城中的居民都知道有这么一个物美价廉的地方,铁匠的生意虽然谈不上多好,但是也是算有了一份稳定的收入。刚搬来的时候有一次铁匠在给重州城内一户人家送刀具的时候,回来的路上看到一名与乌善当时年纪相仿的女孩,仔细询问过后才知道是一个从小父母双亡的孤儿便带了回去,之后这一老一壮一对男女小孩儿就这样过了很长一段平稳的日子。当年的乌善如今也马上满十八岁了,俊秀的脸庞并不是多么出彩,但是嘴上总是挂着一丝坏笑,而李奇奇则是女大十八变,从小时候那个刚捡回来时候脏兮兮的小姑娘变成叫人一眼看到就会感觉到惊艳的少女,白皙的脸庞上一双杏眼给人感觉十分干净又清纯。只不过似乎脾气不太好,纵然是如乌善这般调皮捣蛋的在李奇奇面前也经常吃瘪。直到有一天那屋中的老头子出来自顾自的吟诗作对了几句,对于村中从来没有过教书先生的孩子来说很是新奇,随后便吸引了附近几名孩童的注意,也不知道那老头用了什么办法,平日里只喜欢撒欢打闹的几个孩子竟然每天固定时间来听老头讲故事。讲着讲着孩子越来越多,那些孩子的爹妈也都乐意自家孩子沾染一些文墨气息,干脆后来老头子自己开了所学堂美名其曰:太安学宫,乌善当时听到这个名字后嘲笑那个老头:“看你学问不大取个名字倒是到大天上去了”然后每次总喜欢揪着那老头的胡子取笑老了老了还心比天高,有本事把学堂开在洛阳去啊,也让我和铁匠跟着你想享福。申老夫子总是满脸得意的说道:“又不是没开过,那破地方不开也罢,远没有这里好”
“这里有什么好的啊?什么都没有,一点都没有重州城里好玩,重州城尚且如此,那洛阳城得繁华成什么样啊?真想去看看”
“洛阳城啊虽然也好,但是哪里有股阴谋的味道,人与人天天算计有什么可好的,哪像这里人与人之间多了一份真诚,至于你想去洛阳的话,别着急早晚你会去的。”
这一日老头子刚刚讲完课,回到屋子,就看到那名叫李奇奇的女孩儿不知道从哪拾了一根木根在地上画格子,老人悄咪咪的走到那丫头身后,盯了些许时间,点了点头然后又笑眯眯的走开了,那丫头等老头走后自顾自的说:“瞎看什么神神秘秘的”然后继续画着只有老人才看得懂的格子,老人又走到那铁匠面前:“呦,你腰间的配刀呢,我可是见你从不离身的啊”那铁匠面无表情的答道:“以前每天教那孩子持刀拔刀出刀,河又不曾真正出鞘,现在是时候了”老人皱眉道:“这才多少年他有猫级了吗?”铁匠转过头微笑道:“堪堪过鼠吧”老人立马厉声道:“区区鼠级就让他出去,要有个好歹你我担的起那人的信任吗!”铁匠转过身继续打铁:“武道的磨砺若不经历些风险,只是纸上谈兵,境界再高又如何?放心吧出不了事儿,陆海楼有她在呢。”面对铁匠的答复老人不再追问转过身走进屋子想到武王乌禅:“好一个以武证道,就不知你小子日后能否敌得过那千军万马”
一溜烟跑掉的乌善自然没有回到那远离城中的院子里,自知丢掉面子的乌善唤来了与他一直为虎作伥的二人,这二人都是在老夫子的学堂里相识的,而且他二人皆是父母双亡,两人一直在离乌善家不远的一处小茅屋里生活,没事的时候经常去找乌善玩,乌善多次叫二人就搬到院子里一起住,可是一直被二人所拒绝,长相憨厚而且高大的二虎和身材瘦弱但是面容阴冷的青山,乌善故意气急败坏的说:“他娘的,到手的生意被陆海楼那不讲理的二娘给劫走了,本来今晚上打算弄到点钱请你们哥俩吃牛肉喝酒的,这下全都没了!”说完二虎好像到嘴的牛肉飞了一样,充满委屈的脸上竟然隐约看到眼里泛起了泪花,叫嚷道:“让她们还我牛肉!”乌善随即一拍二虎的肩膀“牛肉自然要还的,咱们哥三今天不光吃牛肉,还得叫上陆海楼的几个小娘们给咱们哼着小曲,那咱们吃着岂不是更痛快”二虎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跃跃欲试,青山则比较现实:“善儿哥,咱们三势单力薄的,骗骗外来赶考的士子还行,怎么去本地人多势众的陆海楼混吃混喝啊,虽然二娘对我们不错,但是他们楼里那些打手们可从来没给咱们好脸色啊,别没吃着肉再挨顿打”二虎听到这些顿时不想吃肉了,二虎想的很明白吃肉和挨打之间反正不挨打就行,乌善故作神秘的说道:“首先我们先得确认二娘不再,不然一切都是白扯,然后你看这是什么”
“哇”二虎和青山俩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嘿嘿”乌善得意一笑“重州禁武,寻常人手里可没有这玩意,若是他们知趣我们就跟他们好好再聊聊,若不知趣我们就想办法把他们带出去,然后找个地方故意吓唬吓唬他们就好了,要真动起手来,我们就风紧扯呼好啦。”青山虽然还是有疑虑,但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陆海楼不愧为重州城中数一数二的青楼,不光是楼高夺得城中头魁,就看那每层楼的飞檐上挂着的装饰就让寻常百姓顿时觉得还是青楼的生意挣钱啊,连张挂灯笼的规格都是那白玉做笼,内燃蜡烛也不寻常,是那江南俏郡独有的燃香蜡,火光不光是比寻常蜡烛更亮,烧之却没有蜡烛的一股胶臭味道,取而代之的则是淡淡檀香气息,一楼内二娘将那名士子模样的人与那结伴而行的女子引到靠窗一处清静地方,然后二娘唤来一楼正在忙乎的店小二:“这位公子与这位小娘子的算账都算在我的头上,可不要怠慢了去挑些拿得出手的小菜,酒的话嘛,你且问过这位公子之后他说什么你就去拿好了”那桌上刚刚落座的公子微微一笑:“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小事儿,那位号称小蛟龙的话其实也并无道理,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倒巴不得急急与我身边这位赶赴风花雪月呢哈哈”听闻这位公子说完,身边的那位女子侧过脸庞满脸绯红。二娘有意无意的撇了一眼那位公子腰间的玉佩殷勤到:“哎呦公子一看大度的人,可莫要跟那小王八蛋一般见识,今天打扰了公子雅致,在这儿给您赔不是了。”那公子听言立马摆了摆手:“哪里的话,能白得一顿酒肉徐某高兴还来不及呢,一壶竹叶青就好”听罢二娘挥去店里小二,对着这位公子施了个万福,刚转身没几步就听到那公子问道:“对了刚才那名号称小蛟龙的是叫乌善?”二娘微微一愣头也没回:“哎,是的”随后二娘便遁入人群,到了后院名伶小姐们各占一方的临湖院所,微微驻足似乎想起当年在洛阳城中,皇后娘娘招她见面的那一次,那人只跟她说想来想去,也只有你了,随即那位后宫之主拉起宫中只是上了些许年纪的老宫女道:“霞姐姐,自从我们一起入宫之后,已经好久没有给你梳过头发了吧”二娘深吸一口气进入最靠里一座最小的屋子之中,几分钟之后从窗外飞出一全身黑衣劲装的人影一闪而逝。
西蜀境内,蜀王都城成都之中,号称世间三大谋士之一“狡兔”的卢植对挥下谍子说:“徐道济已经进入重州,杀,又不杀,明白不”那谍子躬着身子慢慢退去,卢植坐在阴影中望着手中一对核桃说道:“哼,就剩一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