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真的只是想帮你。”
杨梦言看着不知倒飞出去几次的纪明,面色复杂。
轰——
突然,一声声爆裂巨响,传入房内。镂空的窗花外是漫天的火光。
“兄弟们,插旗子,砸窑了!”
马蹄声四起,趴在地上的纪明突然大笑起来。
“拿名节报恩,姑娘这么大的手笔,我纪明受不来啊。既然你对我没有感情,那么从此便各走各路吧!”
嘶——
哐当——
一匹长毛黑马高声嘶鸣,破门而来,纪明顺势抓上缰绳,稳稳坐在马背上。
“架!”纪明骑着快马,头也不回的逃出杨府大院。
“兄弟们把招子都放亮点!打完秋风,护送三当家的回寨!”
寂静的夜巷里,一队快马疾驰飞奔。家家户户紧闭门窗,大气都不敢出。
官府来拿人,纪明居高临下,抬手就是一记撩刀。
那人腹部开膛,红的白的撒了一地。
后面的人还没来得及补上,便被两匹悍马顶飞,当场横死。
“开城门!!码人了!”
号称书生夺命剑的二当家陈钰堂暴喝一声,三发破月衔空脱手,敌人应声而倒。
“三弟,此地不宜久留,速速出城门!”
纪明心领神会,一路向着城门飞奔而去。
抬眼望向城头,火把下全是攒动的人头,除了九省寨到场,还有其他山头的草寇。
而守城的士兵,已经被杀的精光。奇怪的是,一路上纪明见拦截的官兵甚少,就连守城的士兵也不足平日五成。
这才让那些山匪有了可乘之机。
“谢槐说今日来接我,难不成是另有目的?”
长夜漆黑,空中劈下的炸雷把周围山林映的惨白。
纪明紧跟着前面兄弟手里举着的火把,接着一点亮光,辨明方向。
周围的古树盘枝错节,破土而出的树根,像是被深埋于底下的手骨。
马蹄踏地,黄土四溅。
这里是各个山头的三不管地带,不属于任何势力,在这里杀人越货是常有的事情。
不知道埋葬了多少亡魂。
“你这新郎官当的赔本,新婚之夜还没好好爽一把就出了城。”陈钰堂出声打趣,“咱寨子里的兄弟还没见过那等美人儿呢。”
纪明面色一僵,笑着打句哈哈。
原身自小受尽冷眼,心性和手段皆是有的。
他以家传武学作为拜山贴,顺利加入九省寨,之后大寨主谢槐因此武功大进,就让他做了寨里的三当家。
普通人投诚,只要盘查无误,各大山寨都是乐意接纳的。
更何况纪明是带着诚意而来,惹的谢槐更是欣喜。
只可惜,就这样的一个人,却被自身实力耽误。
不过是几个会些拳脚的家奴而已,就逼的他含恨饮毒。
“无论到那里,都是实力为尊。只要有绝对的实力,阴谋诡计无非就是小丑的把戏。”
原身隐忍十余年,最后却输在了这么不起眼的一环,就足以说明问题。
......
九省寨所在的山寨名为釜山,为了和斧字同音。
其中自有来历,说是一位武道大能,劈山救母。
故而因此得名。
纪明回头望向那座链桥,心中略微感叹,这地方果真是易守难攻。
敌袭时,砍断链桥,以中间深渊作为天堑,无往不利。
“二当家,三当家!”
九省寨能在山上盘踞数年,在附近也算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
而寨主谢槐当年更是以一套叱咤九省拳立下赫赫威名。
下了马,巡逻的喽啰们赶忙过来问好,把二人的马匹牵进了马厩。
按照记忆中的样子,纪明也是漠然的点点头。
起初寻常匪盗知道他是秦家人还被吓了一跳,纪明作为三当家也没人敢不服。
但实际情况是,这些喽啰根本就不知道,秦家还有纪明这么个废物存在。
为了避免露怯,纪明只好拟作高手姿态。
毕竟除了其他二位当家,普通喽啰也不敢找纪明试刀。
“大当家的,二当家和三当家回来了!”
听到匪众通报,谢槐扭动着扎结的肌肉从虎皮座椅上起身,放声大笑道:“好好好!多亏有了二位贤弟,为兄才能做成此事!”
纪明上了演武场的高台,望着下面空场上,喊杀声震天的匪众,心头略微颤动。
在匪众前面作为指导的黑衣人更是引起纪明的兴趣。
“大哥,不知你说的所谓何事?”纪明疑惑的问道。
看着退到一边的陈钰堂,纪明心中肯定,这人肯定一早便知道是什么事情。
“看来这二人还是没有完全把我当自己人,否则怎么会在事情办完后,才和我说?”
纪明暗自警戒,本以为出了城,离开姚泰的势力范围,自己就能安全。
看来还真是纪明想多了。
这里似乎也不是能够安心入榻而眠的地方。
“来,三弟。大哥为你引荐。”
谢槐走了过来,他身材高大,鼓起的肌肉如同小山包,一举一动都带着力量感。
空中飘着鹅毛大雪,而谢槐只是穿着一件覆盖半身的兽皮短衣。
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全是烧伤的痕迹,扭曲密麻,如同老槐树皮。
“这位是赵王府的卓鲁先生。”
纪明看向黑衣男人,长相不像是中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