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秀忙不迭开口道。
“大哥,我的意思是放弃临章粮道,转而从穆州运粮。”
“如此一来,路途少了上千里,对我军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卫允还是一贯的民主,他又朝苏烽问道。
“你呢,你怎么看?”
苏烽想了想,才附和道。
“王爷所言在理,属下附议。”
卫允这才嗯了一声。
“好,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
“段秀,你就这派快马赶往穆州,令那边的人手尽快筹措军粮。”
“事关重大,不可有迁延,违者严惩不贷。”
很快,段秀派出的信使,就飞马离开大队,直奔穆州而去。
当晚三更,段秀钻进卫允大营时,卫允正在转着圈子。
见他终于来了,卫允压低声音问道。
“怎么样,他们动起来了吗?”
段秀朝帐外看了看,言语中也充满了小心。
“放心吧,大哥,方才我亲眼看着他们离开的。”
“最晚三天内,身在应远的秦开,就会知道我军从穆州运粮的消息。”
“到时候,一切就都在咱们的掌控之中了。”
这就是卫允当日定下的计划。
既然深入北辽境内,他就很清楚,军中必定有贝钺的眼线,和北辽的探子。
要不是当日对杨汾的袭击,极为突然,说不定计划早就已暴露。
而卫允就是要借这些人的嘴,把军粮从穆州运往北辽的消息,告诉给秦开。
如此,缺衣少食的他们,定会“出其不意”的挥军抢粮。
只要他们出来,卫允与其决战的机会,也就来了。
借此机会,还能将埋在军中的钉子拔出来,一箭双雕,何乐不为?
转过天一早,卫允的大军刚顶风冒雪走了没多远,派出去的斥候,又回来了一个。
此人看上去十分年轻,往多了说,绝对超不过三十岁。
他连身上的雪花都不曾拍打,就恭敬的朝卫允道。
“禀陛下,属下探得北辽一部分兵马,确实藏在应远城中。”
“眼下秦开手中,足有二十万大军,而且其中五万,正是凶名赫赫的北辽骑兵。”
事情都在意料之中,卫允除了微微颔首,也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
“接着说。”
斥候咳嗽一声,继续道。
“应远是北辽有名的坚城,城高墙厚,其坚固程度,远非寻常城邑可比。”
他说完了,段秀的眉头,也紧紧的皱了起来。
“大哥,应远有二十万北辽兵,我们这引他们出城的计划,还能奏效吗?”
北辽人就算脑子再不好使,也不会为了几万担军粮,就将二十万人全部开出城外。
一旦卫允的计划失败,他们要面对的,还是坚固的应远城,和二十万北辽军。
不想,本该紧张的卫允,竟然不合时宜的笑了。
他拍打着身上的雪沫,不急不缓的道。
“这么一来,事情反倒还简单了。”
简单?
段秀以为听错了,急忙问道。
“你这啥意思?”
卫允这回没去询问苏烽,而是神秘兮兮的道。
“过两天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