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郁惨然一笑:“师傅,算了吧。”
“从走出司马家大门那一刻起,司马郁就不再是司马家的人。”
“消息他们早晚会知道,我这被逐出门墙的弃子,又何必去贴他们的冷屁股?”
他这么说,卫允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行了,事情都过去了。”
“离高家人被捕,还要一段时间,走,本县带你们喝酒去。”
心情同样不错的段秀,不禁打趣道:“太爷,今天怎么如此大方?”
他记得清楚,自从卫允到了临章,还是头一回这么大出血。
爬上马背的卫允,轻轻笑道:“高家完了,本县开心的很。”
“除此之外,我们临章,还多了司马郁这个军师,你说是不是该喝两杯?”
段秀一拍大腿:“必须该喝,就算为迎接司马先生,也得干上三大碗。”
“自打北辽人打穷了临章,属下都快忘了,酒是什么滋味了。”
卫允不禁大笑:“那好,本县今天就让你喝个够。”
“司马郁,鹭阳你熟,找个好点的酒楼,别跟本县客气。”
他们二人跃跃欲试的样子,让低沉了许久的司马郁,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微笑着道:“如此,我们这就走吧。”
瑞雪酒楼,这是鹭阳城里,绝对排的上号的大酒楼。
此时的卫允三人,正端着酒杯,喝的来劲。
只见卫允豪气干云的道:“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今日高兴,来,我们再来一杯。”
非但干挺了高铭渊,还找到了发财的道道,自打穿越而来,他还从未像今天这般高兴过。
三人的酒杯,还没碰到一处,身后突然一人拍手叫道:“好诗,好诗啊。”
随即,一个半醉的书生,就慢慢晃悠到了卫允面前:“三位兄台,请了。”
“在下路为,不知方才的诗,是何人所念,大气磅礴,当浮一大白。”
说着,他直将手里的酒杯,喝了个底朝天。
卫允还是一贯的低调,他朝司马郁一指:“他念的。”
他又一次将装比的机会,交给了热衷此道的司马郁。
路为用醉眼,仔细看了看司马郁,不禁惊喜:“呀,这不是名满鹭阳的司马先生吗?”
一听司马先生四个字,整个酒楼里但凡识字的,立时沸腾了起来。
“快看,还真是司马先生。”
“司马先生才名卓著,可是我们鹭阳第一才子。”
“就是,司马先生,我等都是您的诗迷,还请先生即兴赋诗一首,让我等长长见识。”
“……”
随着众人的附和,整个酒楼的气氛,俨然已经不能再火热了。
若换做平日,喝得不少的司马郁,早就拿着卫允的作品,开始装起来了。
但眼下,心情复杂到极点的他,却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他慢慢的喝光了杯子里的酒,这才缓缓开言道:“多谢各位的赞许。”
“从今日起,司马郁不再吟诗作赋,扫了诸位的兴致,还请诸位多多海涵。”
说着,他也不顾众人的议论,只是给自己满上一杯,默默的喝了起来。
卫允明白,他这是在跟之前的生活,做一个彻底的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