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火气的卫允一回头,就看见了司马郁那张着急的脸。
卫允冷声道:“本县在处理正事,你要干什么?”
司马郁赶紧拱了拱手:“师傅,事关重大,请听我一言。”
卫允想了想,神情依旧很冷淡:“你说。”
司马郁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廖狗蛋:“今天的事,我都看在眼里。”
“没错,做出这种难以启齿的勾当,师傅你怎么处置他,都在情理之中。”
“可你也看见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廖狗蛋已经认罪。”
“念在他有了悔改之心,而且还是初犯,请师傅从轻发落。”
他那带着恳求的目光,错也不错的盯着卫允,笔直的腰也弯的很低。
自打卫允认识他,除了第一次的比试作诗,司马郁还是头回这般的郑重。
见司马郁开口求情,面前的五万军士,顿时爆发出了开锅般的议论。
“这谁啊,哪有他说话的份儿,做出这种恶心事,还有脸让人求情,我呸。”
“太爷处置的没错,要是轻饶了廖狗蛋,劳资这就不干了。”
“咱一块走,天天跟这东西呆在一起,指不定啥时候,也得着了他的道。”
“……”
随着这些人不要钱一般的议论,卫允的脸,也越来越难看:“司马郁,听见了?”
“本县问你,若被他侮辱的是你,你作何感想?”
“若对此视而不见,本县如何向受害的军士交代,军法何在?”
“他廖狗蛋是人,眼前这些将士,就不是人生父母养的?”
“你要明白,本县恨的不是他的行,而是他那颗目无法纪的心。”
“这种龌龊行径,若不严惩,日后岂不是人人犯法、各个生乱?”
“如此,这五万人马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一盘散沙,还谈什么保家卫国?”
“一句话,军士们是来应征打仗的,不是来受他廖狗蛋侮辱的。”
看了看集体沉默了的五万大军,卫允眼睛一横:“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狠狠的打。”
见军士的水火棍又举了起来,司马郁登时单膝跪地:“师傅,九十军棍,会打死他的。”
卫允眼中毫无慈悲:“就算打死他,那也是他命里该着。”
司马郁还要继续坚持,跪在地上的廖狗蛋,突然开了口。
他不自觉的哆嗦着嘴唇:“司马先生,多谢你的好意。”
“不过,太爷说的对,做出这种丑事,我丢的是太爷,和整个城防营的脸。”
“我自知罪孽深重,就算被太爷当场打死,我也毫无怨言。”
接着,他突然高声道:“那位受害的兄弟,我不知道你现在什么地方?”
“希望你能听到的我的话,我廖狗蛋不是人,我给你赔罪了。”
他狠狠的朝地上磕了三个头,这才又向卫允道:“太爷,请动手吧。”
廖狗蛋一语说罢,直接趴在了行刑的木凳上,一副引颈受戮的样子。
卫允冷笑:“你还是条汉子,打,一下都不能少。”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地,行刑军士的水火棍,也朝廖狗蛋的屁股,狠狠的砸了下去。
沉闷的击打声,混杂这廖狗蛋的哀嚎,很快就顺着寒风,传进了每一人的耳朵里。
但除了司马郁和有数的几个人,更多人脸上则是戏谑、嘲讽,或者没有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