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梁岗下,瓦梁镇。
看着远远指指点点的四五十个百姓,卫允高声道:“乡亲们,这个人你们认识吗?”
他说的,自然就是五花大绑的裴老刀。
马上,就有个胡子花白的老头,战战兢兢的回答道:“认识,这是岗上的裴当家。”
卫允点了点头:“老人家,你说说,这位裴当家人望如何?”
老头几乎想都没想:“后生,裴当家可是这十里八乡少有的大好人。”
“他虽占山为王,却从不祸害百姓,赶上农忙,还派人帮我们干活,捎带修桥铺路。”
“这样的好人上哪找去,裴当家能在岗上安营扎寨,那是我们八辈子的福分。”
说着,他回头对身边的百姓高声道:“乡亲们,是不是啊?”
随着他的一句话,身后的百姓,顿时纷纷高声附和。
“没错,裴当家可是难得的一见的大好人。”
“什么大好人,人家裴当家,就是咱瓦梁镇的活菩萨。”
“我说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还把我们的活菩萨给绑了,还有王法吗?”
“……”
随时准备处死裴老刀的段秀,顿时懵了:“太爷,这……我们冤枉他了?”
廖狗蛋也满脑袋雾水:“就是,咋回事,我都糊涂了。”
卫允和司马郁都没说话,只是安静的听着百姓嘴里,源源不断的赞美。
自知必死的裴老刀,不禁嗤笑:“怎么样,卫大人,满意吗?”
“我裴老刀是想杀你,也知道今天难逃一死,可说我祸害百姓,我裴老刀不服。”
他死死的将头扭向一边,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这种情况,早在卫允意料之中:“诸位,我乃临章县令卫允。”
“岗上的土匪,已被本县尽数擒获,有什么冤屈尽管说,本县为你们做主。”
不想方才的老头却一脸不信,他弓着腰道:“后生,别装了,裴当家,小老儿明白。”
“定是您听说县令要来,怕我们乱说话,才亲自前来试探。”
他拍了拍干瘦的胸脯:“放心,自打镇上那二十几口被你们杀了,我们早懂规矩了。”
“就算县令真来了,我们也是这么说,保证不给您添麻烦。”
对面的裴老刀,冷汗都下来了,而口沫横飞的老头子,却没停下的意思。
他小心翼翼的陪笑道:“对了,裴当家,老胡家那十五岁的丫头,都拾掇好了。”
“老胡说了,您看上那丫头,那是他八辈子的福气,明天正午前就给您送去。”
“之前是我们不识抬举,还请裴当家大人大量,别把我们的脑袋也砍了。”
说着,他哆哆嗦嗦的跪在了地上,就像裴老刀真的会随时砍了他一样。
此时的卫允,早已经压不住了心头的火气,他冰冷的眼神,就像两把锋利的尖刀。
他厉声道:“杀人害命、强抢民女,逼的百姓敢怒不敢言,裴老刀,你还有什么说的?”
“亏你还有脸在本县面前大言不惭,是可忍,孰不可忍?”
“还记得本县之前是怎么说的,敢有一句不实,本县活剐了你。”
卫允眼神一凛,寒芒迸射:“来人,将这人面兽心的畜生绑起来,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