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学无止境,在下这才想拜大人为师,学习诗文,以求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他脸上又多了些狡黠:“再说,收下我这个才名卓著的学生,大人不也脸上有光?”
“只要大人应允,一万斤,不,三万斤煤炭立时定下,如何?”
卫允一笑,敢情是对方被他方才的那首“借用”来的诗,给征服了。
想想司马先生的背景和人脉,就连董哲都要给他几分面子,卫允感觉这买卖绝对划算。
于是他呵呵一笑:“难得先生苦心求学,如此,卫某就厚着脸皮,收下你这个弟子。”
司马先生喜形于色,连朝卫允拱手:“好,卫大人,不,师傅,咱可说定了。”
“你等着,我就去回去拿银子去,等着,等着啊……”
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卫允一笑:“这位司马先生,还真是个好学的人。”
好学,董哲不禁嗤笑:“卫县令,这么说你就高估他了。”
“这个司马郁不说胸无点墨,也差不了多少,最愿意干的,就是当众卖弄,哗众取宠。”
“城中诸人看在司马家面上,无不对其前后恭维,这才成就了他这所谓的才名。”
“若非司马家在鹭阳广有名望,本官也不至于昧着良心,一口一个先生的陪他胡闹。”
他的样子更加不屑:“还有刚才拜师,你真当他是为临章百姓造福,真是笑话。”
“本官若估计的不错,他就是想跟卫县令你学个一鳞半爪,再出去卖弄。”
卫允苦笑摇头,怪不得方才他做的那首诗狗屁不通,敢情是这么回事。
想想也是,家境殷实、衣食无忧,现在司马郁的最求,恐怕就剩出名了。
这学生收就收了吧,和赚银子、为日后积攒人脉相比,这都不是事,卫允暗道。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等司马郁回来,然后拿上银子,尽快返回临章挖煤。
正当他等快等不下去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茶水都喝了三杯的卫允,顿时眼中金光大盛:“银子来了。”
但很快,一个身着官服的陌生男人,就急匆匆的冲了进来。
此人看样子不到四十,身高六尺上下,圆鼓鼓的肚子里,装满了肥油。
硕大的蒜头鼻子,将本就不大的小眼睛挤得都快没了地方,山羊胡子,一脸火气。
此人朝还在回味卫允大作的董哲拱了拱手,这才转头道:“你就是临章来的卫允?”
卫允笑了笑:“正是卑职,这位大人是?”
肥硕的胖子倨傲冷笑:“本官乃鹭阳长史,高铭渊。”
卫允对其拱了拱手:“原来是长史大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高铭渊不耐烦的挥手打断:“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
“本官问你,本官的岳父何五魁和小舅子何源,究竟是怎么死的?”
卫允想起来了,当日抓捕何五魁的时候,他曾说过,身后有州城大员做靠山。
现在看来,这所谓的靠山,应该就是这个都快要吃了卫允的高铭渊了。
坐在书案后的董哲,连忙问道:“高长史,这是什么意思?”
高铭渊冷笑:“什么意思,这就要问问这位卫大人了。”
“三天前,下官派人回临章办事,这才知道我岳父父子,竟都惨死于卫允的煤矿。”
“非但如此,卫允竟还丧心病狂的卖了我岳父的宅子,真是可恨至极。”
“卫允,今日你不话说清楚,本官定要你,为我岳父一家赔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