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除了立京观之外,他从来不会主动说什么屠杀,说什么杀人。
但是这个老家伙却是会将一个部落的人心玩弄于股掌之间,让他们自相残杀,甚至让他们父子相残,兄弟杀戮。
这个人的算计让人发寒,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他算计到了,甚至可能到死都不知道被他算计了。
所以强端虽然听不懂李儒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仍然挺直了自己的腰身,一副唯命是从绝无废话的意思。
就在强端不断的流淌冷汗的时候,远处一阵阵的鸟雀之声传来。
若非是这声音太过熟悉,恐怕真的会让人觉得这就是普通的鸟雀鸣叫一般。
而听到了这个声音之后,强端刚刚看向李儒,就听到了悠然的一声叹息,同时看到李儒默默的低下头去,似乎整个人都变得很是低沉了起来。
强端疑惑,不过李儒却是没有给他任何的询问时间,只是一系列的命令传了下去,让他们开始了最后的准备。
李傕郭汜两人带着兵马一路奔袭而来,祁山道的安静并没有让他们感觉到有多少不妥之处,斥候也没有派出太远。
毕竟他们的人数已经大不如前,此时逃窜,脸上虽然安静,但是心中难免还是有些许的慌张。
一路在祁山道奔袭二十余里自后,就在他们刚刚放下心神的时候,一声哨子声突然就从两边传了出来,这一下子李傕的眼睛瞪得极大。
惊慌之色在眼神之中再也遮掩不住。
他知道这是埋伏!
“嗡~”
紧跟着是嗡鸣之声,不是破空声,是嗡名声,那是箭雨落下。
没有什么显露身形,没有什么通报姓名,甚至连威胁让他们投降的话语都没有。
箭雨,直接落到了他们的身上。
被李傕夫妻宠爱有加的李式在这场箭雨之下甚至连惨叫和惊呼都来不及留下,直接就被数根羽箭射到了身上。
鲜血飞溅的同时,他也摔落下马,抽搐之间没了动静。
不过此时也没有人还会关心这个所谓的少将军,因为他们的性命也在刚刚那瞬息之间就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下马,掩护,用尸体掩护,用战马遮挡,快!”
李傕挥手间斩落几根射向自己的箭矢,然后第一时间翻身下马,用尸体和战马掩护自己的身形。
同时大声喝止,想要让麾下的士卒不再慌乱,尽可能的保住自己的性命。
可是他的喝止如今却是失去了作用,不断的箭矢落下,虽然准头着实不怎么样,但是却数量足够的多。
看着没完没了的箭雨,李傕直接眼中一狠,然后就依靠在战马的掩护之下直接朝着前面的道路冲了出去。
这是他不知道第几次故技重施,用其他人当做诱饵,自己直接逃跑。
只不过这一次他想要孤身而逃了。
而这一幕就看在那山壁上冷眼旁观的李儒眼中。
“若是你不这么做,你还有几分活命的机会,李傕啊,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你却非要自己将最后这一条活路给堵上。”
李儒的声音没有人听到,他也没有告诉李傕,最后的这一条生路上至于数十人在堵截。
若是李傕拼死和飞熊军呆在一起,凭借飞熊军的勇猛,他未必不能冲杀出去。
但是他却只看到了两边山壁的距离有些远了,这箭雨只会跟在大部队的身上,想要用最后的飞熊军和郭汜等人作为诱饵。
让自己能够成功逃跑。
这却偏偏是最不可行的办法。
“西凉军啊....当年最大的底线就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董公都未曾放弃过尔等。
最多的钱财,最好的女人,最好的战马,全都给你们,这才是真正的西凉军。
董公变了,所以董公死了。
而你们李傕郭汜,竟然变本加厉让西凉军的名声都要没有了。
你们,合该为西凉军陪葬了。”
李儒默默的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去,未曾看那李傕的结果,也没有看飞熊军的覆灭。
他们,都是在李儒心中合该陪葬的存在。
“爬上去,冲上去!”郭汜临死之时仍然在不断的命令飞熊军挡住箭雨想要反败为胜。
只不过这个距离,这个高度,这个差距,飞熊军也没有办法。
“尔等克制某家是谁,某家是李傕,是西凉李傕,尔等是谁,是谁!”
李傕到死,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这里用这种方法设下埋伏,让他身死。
“西凉军....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