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板,你这么大的老板,怎么能这样?”钱永强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感觉眼前的“小辫李”,令他有些不敢认了。
“这张画买过后,我就是个空壳子老板了!”小辫李说,“我就指望着这张画赚钱呢,可是这张画却让我赔得倾家荡产!”
“不至于吧,李老板!”王子仁说道,“你那么大的画廊,随便拿几张画就能卖不少钱呢!”
小辫李摇摇头,看着大家,然后堵在通道上,一副不退谁都别想走的无赖样。
“如果你吗不退,我可以报警,”小辫李低声威胁道,“就说你们拿假字画卖给我,到时候警察来了,也会判你们赔我钱的,说不定还会把你们当成诈骗犯给抓起来呢!”
“吓唬谁,‘小辫李’?”朱悦再也忍不住了,“你这是‘打眼’,知道不?”
”警察可不认为我是‘打眼’!法律上也没有‘打眼’这个说法!”“小辫李”说,“到时候全凭官断了!”
“无耻!”朱悦说,“如果你赚了钱,还会分给这几个人一些吗?如今你赔了钱,开始耍无赖了,像你这种人真的不配在这个圈子里混了!”
“李老板,这幅画我退给你倒是没有问题。”钱永强正色说道,“即使七万块钱全退都没有任何问题!”
“真的?”小辫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说,“这怎么好意思呢!”
大家都看着钱永强,似乎不相信刚才的话出自他的口中。
“小辫李”把函套朝钱永强面前一推,说,“看看吧,还是那副画,我可没有重新做一张!”
“不过,李老板,”钱永强正色道,“我不能只退这一张画,要退就退个干净,把那把琴也一起退了!”
“啥?”小辫李愣了一下,说,“那,那就算了吧!”
“小辫李”抓起钱永强面前的函套,又重新夹到腋下,然后摇摇头愤怒地向外走去。
“钱永强,我刚才以为你疯了呢!”黄有才说,“当你答应全退的时候,我的下巴都要惊掉了!”
“你才疯了呢!”李启明说,“我师父的头脑岂是你能比得上的!”
“是,是,对你师父,我是佩服的五体投地!”黄有才笑着说,“‘小辫李’走了,我们大家继续吧!”
“真想不到,李老板平时挺靠谱的一个人,居然也能做出如此令人不齿的事情来!”朱老板摇摇头说。
“看样这七万块钱让小辫李伤筋动骨,超出了他的承受极限了!”王子仁说。
大家又向上次一样,草草结束了这顿丰盛的晚宴,情绪低落地回到了各自的家中。
“黄有才,李启明你们都先别上去,我有点事想和你们商量商量。”钱永强说。
“是关于‘小辫李’的事?”王子仁问道。
“对,”钱永强说,“也关于小王找我们的事。”
“你说说看。”
“先说昨天早上小王来找我们的事,”钱永强说,“我感觉有些蹊跷,因为我们跟小王不熟,他来找我们干什么?”
“小王想跟我们做生意!”黄有才说。
“不会,”王子仁说,“他和我们不是一路人。他搞假的,我们搞真的,永远走不到一起的!”
“那他来找我们干什么?”李启明警觉地问,“会不会趁我们不在家,想偷点东西?”
“这个还不至于,”黄有才说,“没听说小王有偷盗的前科啊?”
“我感觉他的到来跟那张文征明的画有关。”钱永强说,“他会不会在高老板面前使坏,带着高老板来找我们?而且从黄老板的描述来看,跟小王在一起的很可能是高老板!”
“这个大有可能,”黄有才说,“老贾和小王关系走的比较近,他会把我们卖画的事告诉小王,小王嫉妒心强,有可能会去和高老板说这件事的!“
”那怎么办?”李启明说,“高老板知道了这件事,那麻烦就大了!”“
“是啊,”钱永强说,“所以我想去把‘小辫李’那张画买回来,以防不测。”
“买回来?”王子仁说,“明知道是假的,还去买回来,是不是太亏了?”
“‘小辫李’说两万块钱卖给我们。”黄有才说,“北京的专家说那张画连五千都卖不到。这事——?”
“我是怕高老板来了,跟我们硬杠,到时候我们肯定不能把钱给他,即使想给他钱,他也不一定会要。还不如趁高老板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把那张画买回来,如果高老板不来就罢了,来了我们也有画给他!这叫有备无患!”
“我认为师父说的对,”李启明说,“如果我们把画买回来,那么主动权就掌握在我们手里了——高老板不来则罢,来了我们也不害怕!虽然说去买一副明显赔钱的画,我们这笔生意要少赚不少钱,但是这钱装在口袋里就心安多了!”
“去把‘小辫李’的画买回来也行,”黄有才说,“不过不能按照‘小辫李’的价格买,我们要还个价!”
“你认为多少钱买合适?”钱永强说,“还不能让‘小辫李’发觉我们的意图!”
“一万块钱!”黄有才说,“‘小辫李’的底我们都摸到了,一副连五千块钱都不好卖的画,我们能出一万,他还不乐死!”
“明天就过去!”王子仁说,“这事宜早不宜迟!”
“明天一早就要过去找‘小辫李’把画买回来!”钱永强说,“要走在高老板的前头,不能让他把我们堵在家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