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查片刻,白素贞道:“想来明日就能洗炼掉敖应留下的神识烙印了,只是若以此物对敌,难免走漏了风声,颇为不美。”
许宣叹道:“若是元婴修士,即便是元婴大圆满之辈,合你我夫妻之力,未必不能将其斩于剑下,只可惜对方是炼神返虚大圆满的境界,比我们道行高出太多,不用此物,为夫实在想不出有何御敌之策。
《浮荣真幻法》虽然玄妙,但也要对症下药,知道对方根脚才能顺势而为。况且,若但以修为境界论,敖应虽是真龙之身,境界比之申公茂仍有不如,又受了天道反噬,这才让我寻得个机。
如今再想依葫芦画瓢,凭借入梦之法斩杀罗浮山申公茂,只怕不易了。”
白素贞也知道许宣言之有理,长叹一声转而问道:“说到敖应,官人预备如何处置这位前任钱塘龙君?”
许宣从怀中摸出一个白玉小瓶,放在眼前看了看,说道:“说来我们与这位龙君确实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与他还在断桥旁有过一饮之缘,他在西湖上撑船摆渡,想要撮合我们夫妻二人,那也是受人指使,不是他有意为之。
我们之间的恩怨,归根结底,还是要落到他纵容三娘强娶青儿,又见宝起意,夺你黑旗上来。如今他先受天道反噬,又遭我梦中斩了龙身,前番恩怨就算了结了。
只是就这般放他去投胎转世,只恐被人拿住,得知事情真相,于我夫妻二人有碍。”
白素贞道:“妾身倒有个法子,不知官人意下如何?”
“娘子但说无妨。”
白素贞道:“黑旗黑龙器灵虚弱不堪,虽得敖应以众多魂魄养育,仍旧不足一用,不如……”
“你是说用敖应龙魂去养黑龙器灵?”
白素贞摆摆手道:“既然官人有心放他一条生路,妾身又怎会起这般心思?
我只是想,在黑龙恢复实力前,不如将敖应龙魂收到黑旗上来。
他是真龙之身,修行的又是洪荒妖族功法,魂魄相比如今三娘、敖磊之流不知强上多少。
世间见过壬癸玄精旗的人只怕没有多少,有他当作黑旗器灵,我们只需再将黑旗伪装一番,想来也能瞒过许多人耳目。
黑旗是先天水行至宝,敖应暂居旗上,不仅于性命无碍,还能借旗中一点先天水行灵气修行,对他日后转世修行也有莫大好处,想来他应当不会拒绝。”
许宣连连颔首,赞道:“娘子自法极妙,有敖应做器灵,使用起来别人只以为黑旗是收了条真龙才有这般威力,也不会往壬癸玄精旗上去想,就算是掩耳盗铃,也能拖延一些时日,等到我们修至练神返虚境界,就算被人得知黑旗在我们手中,那也没什么畏惧的了。”
夫妻二人一番合计,许宣便屈指在白玉小瓶上一点,瓶塞应指而出,弹到一旁角落处。
一道如墨一般的黑光在洞穴中亮起,当空盘旋一阵,化作一条三尺小黑龙。
瞧见许宣,小黑龙将身一滚,身躯忽然暴涨十倍,脑后翻出阵阵黝黑光芒,张牙舞爪就朝许宣扑去。
一旁白素贞被光芒一摄,若不是脉轮境、阴神境俱成,只怕立即三魂就要化为幽光,被黑芒同化,肉身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见此情形,许宣不急不忙,双手指诀变幻,脑后也显出一轮红日,放出万道金光。
黑芒被金光一照,如遇烈阳融雪一般,当即消散了不少,忙缩成一团,藏在黑龙脑后,再不敢露出半点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