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龙君说得没错,对于掌握了绝对力量的人来说,有时候只需要心中一点疑惑就足够了,讲道理,找证据,那是凡人才做的事情。
或许,这也是当初为什么会有封神一战的原因之一。
许宣前世曾听说过一个六度分隔理论,说的是地球上任意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超过六个人,或者说只需6步就可以联系任何两个互不相识的人。
虽说如今仙道昌盛,但无论是昆仑仙山,还是西方佛国、地府阴司,或是人间神灵,圈子依旧不大,更比不上后世地球70多亿芸芸众生。
身怀利刃,杀心自起。修士虽有天道约束行止,但这种报应与凡间律法、道德相比,来得实在不算快。
这些修士都是人中龙凤,一时之杰,胸中自由一股傲气在身,于是乎,那张因果大网便越结越大,越结越密。
昆仑仙山、西方佛国只是屏蔽因果之力,却不是根除。
等到终有一日,那张网让众人都艰于呼吸时,就只有快刀斩乱麻,至于有谁是被利刃斩断的渔线,那就不在最顶峰几人的考虑之中了。
许宣看着面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龙女三娘和小白蛟敖磊,暗自思量着自己阳神出体,在钱塘水府演化梦境,斩了敖应之事。
思忖再三,并没有发现什么疏漏,除了那面不能舍弃的壬癸玄精旗外,实在没有什么露出马脚的地方,心中稍定。
“许公子,陆水河一别,想不到再见是公子竟已为人夫了。”
三娘依旧如当初在陆水河畔那般气势凌人,话语虽然平淡,也还算客气,但隐隐透露出的那股高人一等的气势,却让许宣心中有些不舒服。
许宣自不奇怪三娘如何知道自己和白素贞已经成婚,只是微微行了一礼,说道:“许宣见过三公主。”
三娘颔首,微微侧眼朝身旁看了看,敖磊忙上前从怀中摸出一个名帖递了过去,口中道:“明日是我家叔公天葬的日子,你也是钱塘县有些道行的修士,今日我们过来,就是请你明日去水府吊唁的。”
许宣似是没听出敖磊话中的小觑之意,双眼一瞪,惊诧道:“前番钱塘龙君庙发生的事情在下也听人说了,想着最多不过褫夺封号而已,何至于没了性命?
想当初,我与龙君也有过几面之缘,还在断桥凉亭中一同饮过酒,怎么忽然就去了?”
三娘盯着许宣的双眼,双唇紧紧抿着,不发一眼,似乎想看透他口中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
许宣见状,又问:“许宣不过区区一个元婴修士,哪里敢劳动三公主和……嗯,敖兄亲自前来相请,明日定去,定去!”
敖磊回头瞧了三娘一眼,见她仍旧没有说话,便道:“那日在陆水河,你仗着法宝古怪,占了些便宜,等到天葬之后我再与你切磋切磋,如何?”
许宣闻言不由笑了笑,如今他已经摸到了元婴中期的门槛,魂魄成就阳神,肉身步入心斋,与当初在陆水河畔时不可同日而语。
敖磊看他发笑,不由恼羞成怒,那日在陆水河畔他输得极不服气,心中一直耿耿于怀,若不是忌惮自己母亲吩咐,不想招惹白素贞一家,只怕早登门寻仇来了。
这时见许宣不答反笑,登时大怒,伸手指着许宣鼻尖喝道:“你笑什么,莫非当日侥幸胜了一场,就觉得有恃无恐了?”
许宣道:“敖兄客气了,只是水府中龙君新逝,我们便在府中切磋,实在对逝者有些不敬,敖……嗯,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敖兄尊姓大名,还请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