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许宣惊呼,众人都围上来看个究竟。
“咦,怎么是她!”张广、张顺二人异口同声喊道。
毛文山见状问道:“怎么,你们都认识她?”
张广点点头,说道:“我和张顺那日路过钱塘县,正巧见到有行尸作乱,走去一看才知道竟是有人将自己发妻养成行尸,却因额头镇尸符箓被人揭去,所以引得行尸狂性大发,我们便出手将行尸制住,原打算带回临安太一宫处置,岂料半路一不留神便让她跑了,想不到今日竟在这里又遇上了。”
“天下还有这等绝情之人?竟舍得将自己结发妻子炼成行尸?”李晓瑾惊叹青铜棺中行尸婉儿的美貌,心中便多了几分怜惜之意,现在听说她竟是被自己官人炼成行尸,不由生出一股抱不平的心思。
苏酥在一旁叹了口气,解释道:“晓瑾姑娘,你们不知道,她和她官人也是可怜人啊!”
说罢,就把婉儿如何被狐魅缠上,吸取了先天元精,她官人又如何为她四处求医问药,不得已之下只能将她肉身炼成行尸,从而让自己娘子继续陪在身边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得众人都是扼腕叹息。
见李晓瑾还有几分不信,许宣也开口道:“这事我最清楚不过了,她还未去世时,她官人就曾带她来庆余堂中问诊,是我和师父为她诊治的,只是那时她先天元精已经枯竭,我也还未修行,没有炼成能救她的灵丹,现在想想真是有些对不住她!”
毛文山道:“她不过一介凡人,先天元精枯竭,回天乏术,许道友也不必太过自责。”
许宣不好说出回元丹之事,只是又长叹了一声,看了看青铜棺里的婉儿,对毛文山道:“毛道友,你能否先将她制住,我想看看她下面这具尸体又是谁。”
毛文山点点头,摸出一张黄符,手捏指诀,凌空写了一道符咒,就把黄符贴在婉儿额头上。
“幸亏现在是白天,这行尸功力也算不得深厚,受阳气所摄,阴气深藏体内,这才不能随意动弹,现在被我这张镇尸符贴上,保管无事。”
许宣对青铜棺拜了三拜,说道:“婉儿姑娘,得罪了!”
言罢,拂退众人,伸出右手反转手掌,虚托一下,喝道:“起!”
就见婉儿尸身缓缓上浮,离开青铜棺,靠在不远处的洞壁旁站定。
没了婉儿的遮掩,她身下那具尸体便露了出来。
“竟是活人?”许宣惊呼一声,仔细一看,正是曾带婉儿来庆余堂中找自己师父治病的那个中年男子:“怎么会是他?”
毛文山忙探头过来看,只见棺材中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五官与常人无异,浑身却是长满了黑毛,从脚底到耳后根根黑毛如同钢针,许多黑毛都从破烂的衣衫中露了出来。
“毛僵!”
毛文山一惊,伸手捏个剑诀,就要点向男子印堂,却被许宣一把抓住:“等等,他还有意识!”
毛文山闻言,仔细一看,果然看到那男子虽然满脸痛苦之色,但双眼却是异常清明,正警惕地看着众人。
“你……还记得我吗?”许宣上前问道。
“你是……”中年男子紧咬压根,好像在压抑着什么痛苦一般,仔细思索一阵才道:“我想起来了,你是庆余堂中的那个伙计,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话应当我问你才是。”许宣指了指一旁婉儿,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中年男人诡异的从青铜棺中立了起来,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身体凌空飞出来到婉儿身旁,看见她额头黄符,怒道:“你们对婉儿做的什么?我们已经躲到这里来了,为何还不肯放过我们!”
众人见他有发狂之势,忙纷纷掏出法宝,毛僵已经如同元婴修士一般,不能不让他们正色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