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炸响,许宣只觉身形不稳,头疼欲裂,忙运法力抵抗,这才好受了一些。
见许宣模样,金钹哈哈大笑,说道:“你且去吧,本王在此等你消息。”
许宣心中暗骂此人霸道,却不敢发怒,只是一抱拳,转身便走。
当他走后,吴飞鸿上前道:“父亲,怎地让他去寻剑?孩儿与他也只是初识,追星剑事关孩儿性命,莫要出了什么岔子才好。”
金钹冷笑道:“今日我在洞中打坐修行,忽然心血来潮,掐指一算才知你命中大劫已至,所以便来看看,见到此人,更觉心惊肉跳,暗中推算,也看不出他未来前程,若不是他修为远高于为父,便是有人暗中为他蒙蔽天机。”
吴飞鸿一惊,他道行浅薄,并没看出这些,忙问:“既然此人如此蹊跷,何不现在就结果了他,宁错杀,不放过,还放他下山取剑做甚?”
金钹道:“为父原本也有此想法,正想稍后就送他上路,不过他既然主动要去取剑,便由他去,等取来宝剑,再了结他性命不迟。”
“若是去不来呢?”
“哼哼,取不来,那也无妨,我方才那一钹已在他身上种上魔眼,只要仍在方圆五百里内,都能寻到他踪迹,想杀他,易如反掌耳,不过早几天晚几天的事罢了。”
吴飞鸿这才放心,赞道:“父亲法力无边,孩儿佩服!”
“好生修行,莫要偷懒,只要你能渡过此劫,以后自然也能由妖转佛,成就金身正果!”
“是!孩儿必不负父亲期望!”吴飞鸿躬身道。
许宣走出洞府,驾云兜了几圈,见确实无人跟随,这才在许府附近落下云头。
回到家中,和白素贞说了凤凰山上遇到金钹的事,白素贞问:“官人真要把追星剑给他?”
许宣道:“金钹法王果然厉害,在洞府中他金钹一击,险些让我头痛欲裂,我看他妖气暗藏,佛性显露,修为颇高,一身道行非妖非佛,即便是娘子全盛之时,与他交手恐怕也有一场恶战。此时娘子伤势未愈,他却想下山夺剑,我如何肯让他来?只想着拖延些时日,好回来与娘子商量个万全之策。”
白素贞道:“他是蜈蚣成精,正是我的天敌,如今妾身元婴本源大损,只怕胜不过他,实在不行,不如先去金山寺中暂避些时日吧。”
“不可!”
听白素贞竟提出要去金山寺,许宣断然拒绝,无论如何他是不可能让她上金山的,想了想说道:“娘子烛阴追魂法乃是菩萨亲授,尚且算不到我的前程,想来金钹推算之术再厉害,也比不过娘子,如此一来,有心算无心,就多了些胜算。”
说着,许宣手上忽然出现了六颗碧绿的珠子,在指缝间穿梭游走,散发着幽深的绿光。
随后,许宣将周鸿、沐天颜和小青叫到一起,细细商议一番后,又从小青手中拿过追星剑后,独自一人钻进屋里与白素贞忙碌了许久,直到第三日清晨才从房里出来。
晌午时分,许宣用布囊将追星剑裹了,拿在手中,郑重对白素贞道:“娘子,此番行此险招也是万不得已,金钹已然算出追星剑之事,若不将这事了结,让金钹了寻来,我们便失了先手,只怕更无反抗之力。”
“况且,小蜈蚣心中仍记挂青儿和周姑娘,我们若是胆怯,将追星剑拱手相让,他没了后顾之忧后,必定再来钱塘县生事,一着不慎就要连累姐姐、姐夫。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才能一劳永逸,搏得一线生机,你和青儿只在家中安坐,无论事成与否,切勿上山。”
白素贞心知许宣所言不假,只能拉过他的手放在胸口,关切道:“官人,金丹九转,一转一层天,你如今修为不过金丹三转,与元婴妖怪相比,有如云泥,事不可为时千万不要强求,切记不可暴露自己心意,保全自身才是上上之策。”
许宣道:“娘子放心,此番行此险招也是万不得已,周姑娘是洪荒异种,不受蜈蚣克制,有她暗中出手,想来全身而退应当不难。”
一旁周鸿也道:“白娘娘放心,有我在,必然护得大哥安全。”
白素贞看了一眼周鸿,她自从青城山渡过化形天劫,又得菩萨指点,修为进境神速。与许宣大婚后,元婴中更生出一点元阳,顺利突破炼气化神初期,将元婴修炼到了中期境界。
依周鸿所言,金钹法王才将体内元婴炼成一颗舍利子,最多不过炼气化神中期境界,自己身怀烛九阴血脉,肉身法力比寻常元婴中期妖怪强横许多,若不是为帮许娇容续命,元气大伤、法力大损,又岂会惧他?
周鸿修行另辟蹊径,不结妖丹,不成元婴,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白素贞也将她修为看出了八九成。
若单以境界论,周鸿恐怕只有炼气化神初期,但若是生死相搏,她身怀丧魂钟、腐毒幡,原身也是洪荒异种,要想在百招内格杀她也不容易,寻常元婴初期的妖怪遇上她定不是对手,就算是面对金钹法王,暗中出手,有心算无心,未必就没有一战之力。
想到这里,白素贞便道:“如此官人就交给你了,你们千万小心一些,一击不成立刻远遁千里,不可恋战。”
两人点头,一明一暗往凤凰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