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忽然抬头惊道:“父王是说……”
“噤声!”敖烈忙示意她不要多言,随后说道:“那修士既然是他们钦定的白蛇夫婿,身旁一个小徒弟就算真是天生神灵,又有何奇怪,谁知是不是哪路仙佛临凡?招惹不得啊,这局棋非同小可,我们切不可擅自下场,静观其变就好。”
“父王!”三娘沉默半晌,这才开口道:“这局棋,到底所谓何来?”
敖烈面色一肃,凝声道:“赢了,再享受三万七千年太平,若是输了……呵呵,便是末法之世!”
三娘闻言大惊失色,忙道:“既然如此,我们何不……”
“不可!”敖烈断然道:“我们龙族本就不精通命、卜之术,若非如此又岂会常被他们算计?况且,这局棋执棋者乃是他们,众生皆是棋子,我们有何能耐跳出棋盘?不安分的棋子,除了被弃如敝履,还有何用?敬而远之吧!”
三娘这才点头称是,又转头看看了仍在一旁与许宣大眼瞪小眼的小白蛟,叹道:“如此说来,今日磊儿这个亏算是白吃了。”
敖烈道:“他终究是为父外孙,虎毒尚且不食子,本王又岂会让他吃亏?今日放他一马,算是结个善缘,之后不论这局棋若是他们胜了,我们就是安分守己未曾扰乱棋局的棋子,若是他们败了……有今日之事,想来他俩也会网开一面吧!”
两人又聊了许久,敖烈这才撤去结界来到众人面前。
完颜谷截这时才有机会上前拜见,敖烈倒也客气,与他一番见礼后才对小白蛟道:“今日之事,本王已与你母亲说清,你莫要再纠缠,且放他师徒离去。”
“外公!”小白蛟好不容易盼到母亲和敖烈来此,哪里料到竟是这般结局,心中不忿,再次跪倒在敖烈面前,高声道:“外公,磊儿平日多有顽劣,但今日之事确非儿臣之过,望外公明察!”
“好了磊儿,起来吧,你外公自有安排,你就不要多说了。”三娘担心小白蛟惹恼敖烈,忙上前扶起他,随后在他手背上拍了拍,示意他不要再说话。
小白蛟见自己母亲态度也忽然转变,心知事情已成定局,只能暗自生气,不再言语。
“那修士!”敖烈指着许宣道。
许宣忙上前两步,躬身道:“晚辈许宣,见过龙君。”
“嗯。”敖烈沉吟一声,说道:“今日之事不论孰是孰非,都到此为止吧,你可同意?”
许宣哪有不同意之理,今天他一番心情如同坐过山车一般,大起大落,差点引颈自刎,现在能带着灯儿全身而退,已是万幸。
当即道:“多谢龙君!晚辈上岸后,定然备下三牲之礼进献龙君!”
敖烈摆手道:“不必如此,你且带着你徒儿快些离去吧!”
许宣闻言不敢停留,再次拜谢后,忙带着灯儿纵身走了。
敖烈又将目光转到完颜谷截身上,问道:“国师远道而来,又有何事?”
完颜谷截“呵呵”笑道:“久闻洞庭龙君之名,此次前来,却是特来拜会。”
敖烈见他不肯明说,也不细问,只道:“既然如此,那便先去本王宫中歇歇脚吧。”
“如此甚好!”
言毕,敖烈这才对旁边三娘道:“有些事你知晓就好,莫要对他人多言,为父与国师先行一步,你且在此地好好与这孽障说个明白,不可让他心生愤懑之心,以免再生祸端。”
三娘躬身应事,待敖烈与完颜谷截走后,这才带着小白蛟返回陆水河水府,一路自是一番好言宽慰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