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贵姓朱,单字一个闲,闲人闲事的闲!”
“哈哈,那小弟就斗胆叫一声朱老哥了!”
朱闲从袋中倒出一捧瓜子,陆言接过,也磕起来,二人有说有笑,吃着瓜子看热闹。
人血馒头是早早卖完了,又过了一阵,哄抢也结束了,几块断头砖经过激烈地争夺,都名花有主。
多数人垂头散去,少部分人不甘心,开始打起一些无意中溅到血的刑场青砖的主意,准备动手把这些砖头刨出来,结果自然是被守卫官差给轰下去。
你抢断头砖是一码事,你破坏刑场又是一码事,这刑场地面的砖是公家财物,不能随意损坏。
陆言和朱闲俩乐子人一瞅没热闹看了,瓜子也磕完了,索性互道一声,各自回去。
......
陆言回到自家铺子时,太阳都快落山了。
回来路上还和一群官差打了个照面,他都认出来了,是方才刑场上收尸那帮人。
再瞧着缝鬼铺那条胡同里,横着几具盖着白布的尸体。陆言明白了,这是砍完头直接送去缝,缝完下葬。
像是这种尸首分离的死囚,不缝,是要出乱子的。
不过这些都是缝鬼匠去头疼忙活的事,和他无关。
陆言点火上灯,该干活了。
关上门,点上灯,屋内仿佛另一片小世界。
今天的碑文册子,说的是一个名叫吕坚的人。
按碑文所说,这吕坚是个孤家寡人,媳妇都不曾娶过,也没有后嗣。
那是谁替他写碑文办丧事呢?琉璃街的一家大赌石坊。
一条琉璃街,万户赌石坊。
这说法虽然夸张,但也足见赌石风头之盛。
就跟前朝盛行蹴鞠一样,本朝盛行赌石,这是火爆整个燕京城的大众娱乐活动,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平头百姓,有俩闲钱就想赌一把。
比的就是谁能切出来料,玩得就是图刺激,跟陆言前世的盲盒有点像,追求那种未知的欢愉。
有人赌石就要有人切石,所以基本上只要大点的赌石坊,都得养着百十个切石师傅,负责切石料。
而这位叫吕坚的人,就是一位大赌坊的切石师傅。
怎么死的呢?
碑文上也就大概提了两句,没细说,反正看着不像正常死亡。
但是陆言不怕,他有能看到一个人生平!
先催动望灯术简要一瞧,周围阴气不太重,能刻。
起手钉锤飞舞,金石交击,碎石飞溅,刻完收工,一夜平安。
碑林图现,生平,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