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日,正午左右,全绩悠悠醒来,只觉头脑有些昏沉,坐起身来,开窗一望对街景象,
许久,全绩洗漱了一把,匆匆下楼吃了一口面食,刚要行街,便被一人拦在了酒楼前。
“五爷慢行。”来人青衣小旦,姿态恭敬。
“你是?”
“小人是荣王府上的管事,荣王已回临安,从官家处得知五爷归朝,特让小人来寻,小人几经打听这才找到了五爷。”
“在前引路。”全绩一听是二郎的人喜出望外,急切想与之会面,见一见儿子全执。
继,二人乘车向东,过了三五街巷,终至临安荣王府。
初入庭院,全绩便见赵与芮立于堂前,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五哥来了。”赵与芮近年来越发福气,平素也不为事烦恼,紧供着吃食玩闹,活的好是潇洒。
“嗯,昨日刚到。”全绩与赵二在一起也是放松态度。
“快入堂吧。”赵与芮一边引全绩落座,一边说道:“我们也是今日才到,某也是谒见官家方归,官家对五哥可是大加称赞,五哥现在可是大宋的功臣啊。”
“平素怎么没见你这么会说话,当了两年王爷,性情都变了?”全绩随意饮茶笑骂。
“这不是过年嘛,自然要说几句五哥爱听的。”赵与芮嘿嘿直笑。
“如果想和五哥谈论家国天下,那就多读些诗书子集,五哥可不会像那些人一样恭维你,你也不必在五哥面前装拿,咱兄弟该是如何,就是如何。”
“五哥这样便好,就如当年在西门一般。”赵与芮言语间有几分惆怅,看来见赵昀不是很称心。
“哈哈,不多说了,免得你不喜,听官家说父亲也来了?”全绩离家数载,未尽孝道,此番想来十分惭愧。
“来了,都来了。小执儿五哥还没见过吧,他们在后院,某领你去。”
继,赵与芮与全绩前后去了后院厢房,时全有德一人坐在院中饮茶,神态有些拘谨,似乎还不太适应临安的王府生活。
“父亲!”全绩见了熟悉身影心生暖流,但走进一观全有德额间多华发,又生一股苦涩。
“回来了。”全有德见到五子也是暗藏激动,但表面上还保持着仪态。
“嗯,父亲远来辛苦了,可用过饭食?”全绩落坐石桌,赵与芮相随。
“吃过了,倒是你近来又瘦了,为父听人说西夏多荒漠,在那里打仗不容易吧。”
“尚可,都是军士们冲锋在前,孩儿不曾上过战场。”全绩说了句谎话,以慰老父。
“这次回来再不去了吧?”全有德问了个最为关心的问题。
“不去了,以后就留在临安府,在枢密院行走。”
全绩说的轻描淡写,全有德却听得心惊,枢密院可是大宋权力中枢,他没曾想过全绩会走得这么远,现在二人能聊的官场话语也越来越少了。
“那就好,沁儿在你走后被查身孕,去岁年底为全家续了香火,官家赐名全执。”全有德这两年来最高兴的就是这件事,与全绩一会面便迫不及待的说出。
“执字好啊,官家有心了,母亲和沁儿呢?”全绩环视了一眼院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