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山头上,铁木真领着一众将领迎风眺望,其人面前有一石葬之席,席上躺着一位逝去的老将。
“大汗,回去吧!”
开口者为孛儿只斤·拖雷,铁木真四子,铁木真诸子中最具军事天赋的一人,也是铁木真最疼爱的幼子,此人随铁木真征战半生,参与过伐金与西征,功勋卓著,继承了铁木真卓越的军事才能,同样也有铁木真残忍的秉性,凡攻伐一地,喜屠城,手下亡魂不计其数。
拖雷见铁木真在寒风中矗立了许久,担心他的身体,开口规劝道。
“大汗疼惜旧友老将,拖雷你何故打搅?”
话音刚落,军将又走出一员:孛儿只斤·察合台,铁木真次子,木赤死后,为诸子之长,此人早年与木赤不合,更喜与窝阔台亲近,故而对与木赤交好的拖雷也多看不惯,双方常有言语冲突。
“你……”
“都别吵了,站回自己的位置。”
又一将出言制止了二人,孛儿只斤·别勒古台,也速该五子,铁木真的幼弟,此人天性纯厚,明敏多智略,不喜华饰,躯干魁伟,勇力绝人,与合撒儿同为铁木真最得力的弟弟和伴当,蒙古创业史上常将他们三人并提,铁木真称帝后曾说:有别勒古台之力,哈撒儿之射,此朕之所以取天下也。
别勒古台自幼追随成吉思汗出征,为其兄掌领从马,作战骁勇,任断事官之长。故而无论是军中地位,还是家族声望,他都有资格制止这两位侄子。
“哼!”
察合台冷哼了一声退回原位,而拖雷则还是站在铁木真身后。
许久,老雄鹰不知想起了何事,双目愤怒难当,上前一脚便踹倒老将的石葬墙。
“博尔术!你这个懦夫,我什么时候允许你倒下了,我们灭了西夏,还要去打金国,这是我们约定好的,难道你不想报仇了吗?难道你忘了你所说的话!站起来,给铁木真站起来!”
不错,此间躺的正是蒙古名将,成吉思汗的四俊之一阿儿剌·博尔术。继木华黎、赤老温、博尔忽之后他也放下了蒙古未尽的事业撒手人寰。
“大汗。”
拖雷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父亲如此失态,在他的成年印象中父亲一直是沉稳,临危不乱的表率,蓦然回首他发现指引大草原的雄鹰老了,满头华发,背影佝偻。
“大汗。”拖雷开口,一众武将纷纷跪地,他们的心情与拖雷截然不同,他们是怕,对年迈后反复无常成吉思汗的怕。
铁木真被两声大汗拉回了现实,长舒了一口气,背影萧瑟的走向军营:“全军休整一日,明日大举攻城,若再破不了应理,尔等提头来见吧。”
“是,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