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左右,宋文士入忠顺军营,面见江海,江海从刘整口中得知其是史嵩之的人,不敢怠慢,亲自出帐相迎。
“宋兄远道而来,快请入帐落座。”江海也在官位上没听远宋文士这号人物,但既是史家的人,那他就得赔上笑脸。
“嗯!请。”
宋文士表情并无异常,随江海入帐饮茶。
坐了许久,宋文士才悠悠开口:“江指挥使,某听说你在光化县府拿了一笔银两,约有五千两,不知此事可否属实?”
“这……”江海一时语塞,停动了许久才言:“本将与邱知县商议过,是邱知县命我等去取的,本将有书信为证,衙前伤人也是邱知县默许之事。”
江海与邱风无深交,上差来问他自然是合盘托出,言在邱风为主使,他只有协从之过。
“哼,是吗?书信在何处?”
宋文士表情恍然,他也认为江海不会如此不懂规矩,即便江海觊觎银两,也不敢正大光明去县府掠银,若有邱风暗许,那此事就变成了衙中门斗,笑面虎给诚心者的下马威。
“宋兄稍等。”江海随手一摆,亲兵入内帐取出书信交予宋文士。
宋文士展信一观,双目一转:“邱风为何为难全主簿?”
“此事本将不知,许是因为全绩太过招摇,引得邱风不喜吧。”江海一推二三,姿态轻松,他现在只知全绩告了上府的状,但不知全绩与史嵩之的关系,自以为史嵩之不会因为一个小小主簿与他决绝。
“江指挥使!虽有主使,亦有从犯,你何故在此言有所指?你就全然无错吗?
不妨告诉你,今日某就是奉户曹之令来向你问罪的。”宋文士直言指明,这次他来就是为全绩作主的:“你一边军指挥使光大化日之下纵容兵甲闯县府掠银,你可知罪?”
“宋文士,此事实乃……”江海头生密汗,襄阳府自岳王爷之后一直是文臣治军,文官又对武人多有偏见,打压贬谪是常有之事,史嵩之相较于孟宗政虽然少了官品,但多的是世家,一个孟林可比不了史浩,更莫说以孟宗政与史弥远作比。
“你且解释来听听,若合情理,那某求户曹放你一马。”宋文士略带戏虐的说道。
“宋兄,区区一个全绩,不必如此大动肝火吧。”江海就想不明白,一个县中主簿哪来的这通天关系。
“全主簿虽是县官,但求到了州府,府中派人来查十分正常,莫要扯东扯西,如实招来。”宋文士拍案开口,上头关系不必告知江海,他只需知道全绩非他可招惹。
“唉,末将一时糊涂,听信小人之言,望宋兄帮末将向户曹美言两句。”江海现在再没有强硬的话语,史户曹来京湖虽然时间不长,但已经立起了威名,各地州府长官都卖他三分薄面,江海也不例外。
“好,不过认错的话不必向某说,你亲自登门向全主簿致歉,若是他肯原谅你,此事还则罢了,若是不肯,你这指挥使的位置只怕也坐不稳了。”